拐走的,还敢多嘴就是讨打。
过了会儿,沈仆射觉得干坐着也不是事儿,试探着提了提长安城里的事情。
总算是有个话题,李时和小小地松了口气,自然地接上话。沈仆射再答。
说着说着,翁婿俩聊的就变成了政事,有几个点还有点棘手,李时和自然而然地认真起来,腰背挺得笔直,说话时会习惯地略作斟酌,语调温和辞令婉转,眉眼间却有种说不出的威仪。
沈辞柔其实学得不差,前朝的史书看得也不少,但毕竟稚嫩,对政事一知半解,她只是看着李时和,觉得他这副认真的样子也好看,忍不住遐想他在宣政殿里是什么样子。
是会更凶一点,还是更端着一点?
不过涵卿也说过陛下大怒这种话,沈辞柔没见过李时和闹脾气,连吃醋都是闷的,又有点好奇他真生起气来是个什么样子。
沈辞柔托着腮,一直盯着李时和,盯得对面的宋氏有点不是滋味。
她到底还是担心女儿,宫里说着风光,但哪儿是什么好去处,这两天宋氏连着去清凉寺上香,急得嘴里都要燎出水泡来,就等着沈辞柔回门。好不容易等到女儿回来,沈辞柔又只盯着李时和,眼睛亮晶晶的,满满的都是这个姿容端丽的皇帝,宋氏想和女儿说说体己话都找不着机会。
憋了一会儿,宋氏憋不住了,看了沈仆射一眼:“夫君,谈的既是政事,我就先避一避。”
这是委婉的暗示,李时和猜到宋氏是想和沈辞柔单独说话,略略点头。见他点头,沈仆射扭头说:“去偏厅吧。”
宋氏起身,和沈辞柔说:“阿柔。”
沈辞柔还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起身跟着宋氏走。临出门时她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正好撞上李时和的眼睛。
没想到他也在看她。大概是没想到她会回头,李时和愣了一下,朝她微微一笑,轻轻地说:“去吧。”
沈辞柔点头,偷偷比划了个手势,大概意思是早去早回,然后背过身,三两步跟上宋氏。
看着她出门,李时和转过头:“见谅。”
刚才的小动作尽入眼底,沈仆射权衡一番,觉得不能跳起来锤李时和,复杂地叹了一声:“陛下,还是谈正事吧。”
**
正厅里谈的是政务,偏厅里谈的就是家事。宋氏上上下下看了沈辞柔几圈,看得她都有点后背发毛,这才问了第一个问题:“宫里可住得惯?”
住不住得惯就是那么回事,沈辞柔以前在家偶尔还得端一端,李时和却宠她宠得没边,什么事情都是“好”“可”,让她都有点不好意思。她摸摸鼻尖,选择折中说:“还好吧,和家里也没什么两样的。”
沈辞柔不会在这种事上撒谎,宋氏松了口气,想想又问:“那,陛下,待你好不好?”
“当然好啊。”这问题都不用过脑子,沈辞柔想都不想,“他对我可好了,到现在也没闹过脾气,还许我在殿里时可以不守宫里的规矩。”
“规矩还是要守的,不能胡来,让别人看笑话。”宋氏嘱咐几句,停了一会儿,觉得还是得问。她先选了个含蓄的说法,“陛下这几日,都是宿在你这儿的吧?”
沈辞柔没懂,点点头:“是呀,他白日里在长生殿里,说是有折子要看。大概过了未时就来陪我玩了。”
一听“陪我玩”这种说法,宋氏就知道沈辞柔是脑子没转过弯,但她不能问得太直白,又怕沈辞柔听不懂,斟酌片刻:“阿娘问的是,夫妻之事。”
这么问,沈辞柔就懂了。总归是不熟悉,年龄也还没到,就算亲身经历过,她面上还是迅速地红起来,不自觉地揪着袖子,把袖口的刺绣拧得乱七八糟。
初回也不知道怎么了,整个身子都没力气,因此倒也没怎么受一开始的痛,后来还是尝到点甜头的,但更往后,她就没什么印象了。
她只记得她好像忍不住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