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水,都被温酒酒用来擦脸了。血迹凝固在脸上,紧绷绷的,一点也不舒服。
大不了水没了再找守卫要点,凭着她的三寸不烂之舌,还有双生子的身份,要点清水还是很容易的。
傅司南一直昏迷未醒。
傅尽欢坐在他身边,闭着眼睛打坐调息。
温酒酒有傅尽欢护着,没受半点伤,只需休息一会儿就好。她占着石床剩下的空间,胳膊枕着脑袋,小憩着。
意识模模糊糊间,听着门外有人说话:“打开。”
“左护法,这……”侍卫为难。
“我只是给他们送点吃的,说几句话就走。他们几个进来一直没有进食,难不成你们想饿死教主继承人?”左护法温柔的声音暗含着一丝上位者的威严。
“不敢,左护法请。”侍卫解下腰间钥匙,打开铁门。傅司南虽受重刑,但教主继承人的身份并未除去,或许等教主气消了,就会放他们两个出去,毕竟这两位都是教主的亲生儿子。
温酒酒睁开眼睛,望向傅尽欢。傅尽欢也睁开了眼睛,油灯的光晕从他身后透过来,掩去他脸上的表情。
左护法拎着食盒走了进来。
傅尽欢起身下床:“左护法。”
左护法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悠然道:“看大公子的样子,是已无大碍了,连眼疾都痊愈了,可喜可贺。”
“多亏父亲手下留情。”
左护法忍不住看了一眼躺在石床上至今没醒的傅司南。傅南霜的确是偏心了点,双生子都是他的儿子,对傅尽欢尚留些情面,对傅司南却是下了狠手。
“饿了吧,我带了点吃的,先填饱肚子再说。”左护法打开食盒。
傅尽欢端起食盒内唯一的一碗骨头汤,递给温酒酒:“酒酒。”
左护法打开折扇,掩去半张脸,笑道:“大公子这副温柔款款的模样,倒是与从前的冷漠无情判若两人,都说大公子将来会是这天下第一高手,我看温姑娘才是真正的天下第一,竟能降服大公子这样的大魔头。”
温酒酒知道左护法是个喜欢打趣的人设,本性并不坏,不理会他的话,将汤推了回去:“这碗汤还是留给司南吧。”
傅司南昏着,只能吃些汤汤水水。
傅尽欢颔首,端着汤碗,坐在床畔,一勺一勺喂着傅司南喝下。
左护法望着烛光里的温酒酒,心神微动:“听闻温姑娘出身苍穹派?”
温酒酒不置可否,瞧了瞧门口,将嗓音压低了些:“左护法在这教中位高权重,如今两位公子失势,左护法亲自来送这顿饭,恐怕不是表面这么简单吧。”
“在下的确有重要的话要和大公子说。”左护法的声音也低了几分。
“左护法请说。”傅尽欢道。
“大公子可知教主为何急召你们二人?”
傅尽欢摇头:“先前以为是为了酒酒一事,现在看来,似乎又不是。”
假如目的在于温酒酒,傅南霜不会轻易松口,放过温酒酒,还将他们关在一起。
“几日前,教主收到一封匿名信,看完这封信后,教主就变得异常了。”左护法脸上的笑容稍敛,说起这封信,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左护法可知信的内容?”
“除了教主,没人看过信的内容。不过那信中还有一物,听贴身伺候教主的小厮说,好像是一块玉佩。”左护法叹气,“只知此事与两位公子有关,恐怕不能轻易善了,在下言尽于此,大公子还是早做打算为好。”
“多谢左护法告知,尽欢记下了。”傅尽欢的目光凝于傅司南苍白的面颊上,不可察觉地皱了一下眉头。
傅南霜对他们兄弟二人一向苛刻,从前在岛上训练时,也经历过九死一生。但虎毒不食子,傅南霜对他们再严厉苛刻,也不曾真正要过他们的性命。
左护法走后,傅尽欢与温酒酒将他带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