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酒酒心里咯噔一下:“尽欢哥哥?”
傅尽欢双眸合起,鸦色的长睫沾了血痕,在眼周投下一层浅淡的阴影。他神色安静,再没了任何反应。
“尽欢哥哥,你醒醒。你说的,要我陪你说说话,你不能言而无信。”温酒酒的声音在颤抖,语调里隐约有哭腔。
傅尽欢依旧没有反应。
温酒酒眨了眨眼睛,眼眶逐渐泛起的湿意,她遥遥望了一眼碧蓝的天际,转头,将自己的唇印在傅尽欢的额头上。
一滴泪从温酒酒的眼角滑下,混着鲜血,滴落在这个炽热浓烈的吻里。
傅尽欢奋力地睁开眼睛,睫毛剧烈地抖动着:“酒酒……”
***
一灯如豆,微弱的光芒映出昏暗的石室。
温酒酒与傅尽欢被侍卫押进石室内,“砰”地一声,屋门在两人眼前合起,接着是锁门的声音。
石室内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张石床,床上凌乱地铺了些干草,放着发黑的被子和枕头。壁上悬着一盏昏黄的油灯,是这石室里唯一的光晕。
这石室修建在地下,阴暗潮湿,地面墙上都生了些青苔,空气里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
温酒酒抓着傅尽欢的手臂,慢吞吞地往石床走去。几只蟑螂仓皇地在她脚下散开,藏进了黑暗里。
好在石床是干燥的,干草也似乎是刚换过,干干净净的。温酒酒扶着傅尽欢坐下,小声问:“你感觉如何?”
“好多了,待我打坐调息一阵,就没事了,不必担忧。”傅尽欢抬起苍白的面颊,伸出手,抚了抚温酒酒的脑袋,“你也累了,先休息一会儿。”
温酒酒颔首,见他还有力气说话,略放下心来。
傅尽欢伤口处的血已经凝固,这些剑伤是皮肉伤,不曾伤及筋骨,他体内又有无极神功护体,只要好好休养,会慢慢恢复。
真正严重的是傅南霜的那一掌,那一掌让他受了内伤,需及时将气息调顺。
傅尽欢在石床上盘腿坐好,闭上眼睛,开始打坐调息。
温酒酒走到桌边,桌子上放着茶壶和杯盏。她拎起茶壶,倒了一杯水,见那茶水泛着浑浊的褐色,还有黑色的小虫子在其间挣扎着,嫌弃地放了下来。
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将温酒酒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牢门打开的瞬间,被人推进来一道身影。
那人双眼紧闭,脸色惨白,浑身软绵绵的,朝着温酒酒扑来。
温酒酒看清他的脸后,低呼一声“傅司南”,伸出双手拦腰将他抱住。
傅司南身体沉甸甸的,宛
如一块大石压在她身上。
温酒酒抱着他摇摇晃晃,趔趄了一步,幸得一只手及时伸过来,扶住傅司南的身体,将他放倒在石床上。
温酒酒拿起枕头,小心翼翼地垫在傅司南的脑后,探了探傅司南的鼻息,松了口气:“还活着。”
听到这三个字,傅尽欢紧绷的脸色缓和许多,抓起傅司南的手臂,撩开他的袖子。
傅司南手臂上都是伤,伤口已经发黑。
“被人用了刑。”傅尽欢沉声道,又揭开他胸前的衣襟。
傅司南的心口赫然印着一道掌印。傅尽欢脸色再次凝重起来:“是父亲的奔雷掌。”
奔雷掌乃是傅南霜的绝学,掌法霸道凶残,有损心性,是以傅尽欢与傅司南二人都未修习。想不到傅南霜居然用这样的掌法对付傅司南,看来这次傅南霜急召他们兄弟两个回来,绝非表面这么简单。
傅尽欢握住傅司南的手腕,指尖探着他的脉象,面色骤变,语气中满是难以置信:“怎么会……不可能……父亲不可能这样对司南!”
“出了何事?”温酒酒问。
“司南中了离魂草。”
温酒酒的脸上也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离魂草?”
“离魂草可致人神志混乱。”傅尽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