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让她不痛快,她也要傅尽欢不痛快,这才敢与他叫板。
其实她心底也是发虚的。
傅尽欢竟然真的喝了一口,这叫温酒酒大吃一惊,以为自己还在梦中,没有醒过来。
“现在你可以喝了。”傅尽欢放下药碗。
温酒酒伸出手,端起药碗,抵在唇边,一口抿尽。
她心中着实被傅尽欢的举动惊到,服药时并未注意,她抿住的碗口,正是之前傅尽欢抿了一口的地方。
傅尽欢的目光落在她的唇畔,眸色深了深。
药汁微苦,温酒酒舌头一阵发麻,她将药碗放回去,张开嘴,呼了一口气。
“还有别的要求?”
兴许是温酒酒的错觉,面前这个傅尽欢,好像变得很好说话,他居然主动问起温酒酒的需求。
“……我饿了。”温酒酒觉得胃里空荡荡的,只有一碗苦涩的药汁在晃荡。
“备饭菜。”傅尽欢道。
“是,大公子。”侍女点头。
傅尽欢吩咐完这句话就走了,侍女收拾好空碗,冲温酒酒福了福身,转身走出屋子,去给她准备饭菜。
温酒酒这才有空打量这间屋子。
木架子上摆着白净的瓷瓶,瓶中插着新折的花枝,壁上挂着山水画,珠帘垂下,隔开视线。虽陈设简单,却极为清新雅致,从风格来看,这里应该是傅尽欢的住处,红尘渡。
她昏过去后,傅尽欢并未叫人将她送回去,直接抱回自己的屋子里。
这间屋子应当不是傅尽欢的卧寝,傅尽欢这人有点洁癖,不喜旁人占他的床榻。
过了一会儿,侍女将备好的饭菜送过来,温酒酒饱食一顿。
吃过饭后,依旧没人来提醒她该回去了,看来,傅尽欢是有意留她在此。那浴汤需泡足四十九天,每日来回折腾,反而不方便,不如将她直接安置在红尘渡内。
温酒酒想到浴汤,心底沉了一沉,不说会折损寿数,便是那针扎般的痛楚,也难以忍受。
她必须想个法子。
如温酒酒所料,翌日又要泡那浴汤,温酒酒怀着沉重的心情,再次踏入那间屋子。雾气中裹着浓厚刺鼻的药味,侍女们撒完了花瓣,对傅尽欢福了福身,站到一旁。
温酒酒走到池边的台阶上,她注意到浴池四周垂坠的白纱外面,多了一层青色的幔帐,幔帐厚重,且密不透风。
她往那儿一站,两名侍女自觉走上前,替她将幔帐拉起,这样一来,幔帐彻底掩住她的身形,连帐后傅尽欢的身影都看不见了。
她站在里边看不见傅尽欢,傅尽欢站在外边,自然也是看不见她的。
难道是傅尽欢特意叫人挂了这幔帐?温酒酒一阵犹疑。
“脱光,下水。”傅尽欢冷漠的声音从帐外飘了进来。
为她合起帘子的两名侍女站在水边,并未离开,目光紧紧盯着她,显然是监视。
温酒酒回过神来,幔帐真的是傅尽欢特意叫人挂上的。昨日她还有理由留了个肚兜和小裤在身上,今日帘帐都挂上了,她再推脱,站在一旁的两名侍女恐要亲自上手,脱了她的衣裳,将她按在水里。
温酒酒观察过,红尘渡内的侍女都会些拳脚功夫。她自知打不过傅尽欢,便是这两名虎视眈眈的侍女都不是对手,只好抬手将自己的衣裳脱了,以手掩胸,忍住痛楚,小心翼翼下了水。
她将身体沉入水中,似有绵密的银针扎入肌肤,瞬间痛得她冷汗淋漓,她咬了咬牙,忍住从喉中发出的呻.吟。
“姑娘且忍一忍,这浴汤初时是有些刺激,待泡过几次,习惯了药性,便不会这般痛苦了。”一名侍女安慰道。
她会开口安慰,多半是傅尽欢授意,温酒酒下意识地往帘外傅尽欢的方向,看了一眼,幔帐挡住她的视线。
侍女说完这句话后,走出了幔帐。
温酒酒脸色苍白,额头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