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躲清闲的比尔·赛克斯。见到泰晤士夫人回来他立刻起身,难以置信道:“夫人,你就这么把他打发走了?”
“不然呢?”
“呃……”
赛克斯觉得,就算和年长的那位福尔摩斯闹矛盾,也不至于迁怒小的啊!而且他们家夫人其实挺“爱管闲事”的,直接把上门求助的侦探轰走可不是她的作风。
他小心试探:“这件事就这么算啦?”
“不是我不想管,”伯莎冷静道,“是不能管。你倒是说说看,比尔,我若是想插手,该用什么身份?”
“泰晤士夫人的名号还不够——”
话说了一半,连不太爱动脑子的赛克斯都懂了。
这可是爱尔兰人的事情!
这半年来泰晤士事务所行事低调,夫人可是钦点了几个爱折腾的手下——其中就有比尔·赛克斯要夹起尾巴做人。
煞费苦心就是为了让吉普赛人和爱尔兰人明白,他们无意插手对方的地盘,也不会干涉他们的生活。
既然如此,爱尔兰人没上门求助,夫人大大咧咧派人过去调查,岂不是白费了这半年的低调行事。
“我明白了,”赛克斯茅塞顿开,“福尔摩斯求助不成,得爱尔兰人上门求助。”
“哪里需要爱尔兰人上门。”
送走了歇洛克·福尔摩斯,托马斯回来了。
他压低声音对伯莎开口:“夫人,你有没有想过,这事可能是……呃,安排好的?”
伯莎冷笑一声:“你说是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安排好的。”
托马斯:“我可没说是谁。”
伯莎:“少给我使歪脑筋。”
没说是谁,伯莎就不懂?
托马斯也是人精,他不主动提及这个名字,锅就不在他身上——然而实施情况伯莎怎么可能考量不到。
迈克罗夫特·福尔摩斯一向是什么方案效率高就选择什么方案,既然歇洛克说案子是迈克罗夫特丢过来的,那么迈克罗夫特丢给他的初衷很有可能就是请伯莎出面帮忙。
青年忍俊不禁:“都六个月了,夫人!”
“六个月怎么了,”伯莎不依不饶,“这和私人恩怨没关系,汤米,泰晤士夫人不是一个人,我背后还有一整个帮派。”
如果伯莎是一名私人侦探,或者她仍然是一名职业记者,歇洛克·福尔摩斯提议协助,伯莎绝对二话不说抄起相机就走。
但她现在不止是个人那么简单。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上了,托马斯还能说什么?
这六个月来,那位福尔摩斯先生不是没联系过伯莎,他托人送过信,也因为一些理由向她发起过邀请,但都被伯莎客客气气地婉拒了。
托马斯虽然很少招惹姑娘,但他又不是没情商,这阵仗他懂得:夫人不高兴,不想搭理他也不想见他。
这么一晾就晾了半年。
换做其他绅士,要么是按捺不住冲过来,要么是干脆失去信心选择放弃。然而那位福尔摩斯先生则刚好处在中间状态,他的定期问候按时抵达,却始终保持着距离。
见劝说无果,托马斯和赛克斯只得离开。
“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赛克斯嘀咕道,“要是惹毛了夫人就抓紧来道歉啊?”
“你懂什么。”
托马斯瞥了他一眼:“那位先生敢过来,夫人就敢把他丢出去,你信不信?”
“……信。”
那不就得了!
托马斯觉得,那位福尔摩斯先生,恐怕就是在等这么一个新的合作机会呢。
伯莎也知道这事没完。
不用迈克罗夫特做什么,要是歇洛克·福尔摩斯找不到进展方案,他肯定还会过来。这几日闲着无聊带小孩的同时,伯莎就等着未来的大侦探带着爱尔兰人拜访事务所呢。
然而她等来等去,首先来的却是一封转交过来的加急电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