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仁宇看出爱德华迫切的想知道答案,偏偏不打算让他如愿,俯下身,拎着他的肩膀,把他拖离满是玻璃碎片的地面,语气冷冷淡淡的反问,“这很重要吗?”
态度敷衍至极,带着些对手下败将的轻视,不屑回答。
爱德华再一次的,从他身上看到了韩东诚的影子。一起外出工作的时候,韩东诚遇到袭击,将对手制服之后,也是这个反应,爱答不理的,格外气人。
领带套绕着脖颈,系成结紧勒住喉结,另一头攥在徐仁宇手里。
爱德华对输了打斗没什么感觉,看到徐仁宇这副神似韩东诚的反应,却凭空出几分难堪,本就疼的像是被人用手撕碎的心口,更是多了一种火燎的灼烧感,气极又难受的厉害。
他气的一口气没提上来,猛地闷咳一声,咳出了些血沫,从嘴角溢出。咳嗽刚止住,下一个问题,就又问出了口。
爱德华努力后仰着头,看着徐仁宇,哑着嗓子急切的问,“东诚什么时候教的你?三年前?”
刚才的打斗中,胸肋位置挨了几下拳击,停歇下来,便觉察到了痛意。
徐仁宇深呼吸一口气,压下这些感觉,拖着爱德华,脚步踉跄,一步一步的,朝着韩东诚在的方向走去。
挡在路中间的爱德华下属们,本想遵循命令继续拦着徐仁宇,不让他过去。
但一抬眼对上他阴郁的眼神,不合时宜的生出一种,被冷血动物当做猎物盯上的惊悚感觉,心头一跳,后背骤地升起一片凉意,再留意爱德华脖颈上猛地收紧的领带,更是惊惧,不敢再拦。
第一个人让出一些空隙的动作,牵带起一连串的连锁反应。紧接着第二个人也朝旁边移了移,一排人悉悉索索的挪动,分站两边,将路让开,空出大片位置供人通过。
徐仁宇满意他们的配合,心情稍好,带着些讽刺意味的看了爱德华一眼,施舍般的告诉他答案,“是三年前没错,他为什么会这样做,你应该也能猜到原因。”
三年前,爱德华突然发现韩东诚有个交往了很久的爱人,一时无法接受。冲动之下,失去理智,到处调查,循着蛛丝马迹怀疑到他的身上,直接
跑来首尔试探。
做法过于莽撞,动静闹得太大。为了避免他们之间的关系暴露,韩东诚没办法明面上护着他。
但又担心他在爱德华手里吃亏,出于顾虑,韩东诚想尽方法磨着他学会这些招式,就为以防万一。
记起与韩东诚有关的回忆,徐仁宇神色柔和几分,绷紧的唇线微微放松,浅勾起,隐不可见的笑了一笑。
爱德华趁着徐仁宇分心,反手勾出藏在袖口的玻璃碎片握紧,猛地刺向抓着自己肩膀的手背。
徐仁宇余光留意到他的动作,身体本能做出反应,动作极快的松手避开。
锋利的玻璃碎片边缘,灯光照映下,反射着白色的光。一击没中,爱德华手腕一转,改了方向,紧接着朝向徐仁宇的脚踝划去。
徐仁宇后退一大步,闪到旁边躲开朝他袭击过来的手。动作间,一来一回,反而被逼迫的直接退到了韩东诚躺的沙发边侧。
爱德华恢复了些力气,挣扎着站起身,扒掉紧勒着脖子的领带。候在一旁紧盯着他们的下属们,终于等到爱德华的示意,动作利索的拔出枪,瞄准徐仁宇。
极会看人眼色的壮汉没跟着举i枪,怀里抱着找来的止血药和绷带,匆匆上前几步,去搀扶爱德华。
爱德华的状态狼狈至极,由于失血过多,脸上呈现出灰败的白色,干净整洁的白衬衫变皱,沾染着灰尘和血迹,小腿被玻璃划破,还在慢慢朝外渗血。
徐仁宇看也没看他们,脚步没有停顿地转绕到了沙发前,伸手掀开披盖在韩东诚身上的毛毯,看到束缚着他手腕的领带,手指来回勾挑,帮他解开。
领带系的不紧,但结扣复杂,解起来耗费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