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儿。”
时锦坐着听了会儿戏,又开始打瞌睡,正迷糊着,听到余如音叫自己。她醒过神,抬眼就见余如音坐了下来。
“如音,你去哪了?”
“我...我如厕去了。”余如音脸颊有些发红。
“真是比听戏更折磨人的也没有了。”时锦伸手捂住嘴,打了个哈欠,含糊地说道。
余如音笑道:“这可是临川最有名的戏班子了,哪个夫人小姐不喜欢听,就你竟能听睡着。”余如音一直坐在她身边,看着时锦发了一天困。
时锦悄悄动了动僵硬的肩膀,正往上伸展着腰,突然注意到余如音左耳上戴着的暖玉耳环不见了。
“如音,你的耳环怎么去哪了?”
余如音“啊”了一声,忙伸手摸了摸两耳,果然左耳垂上空空如也。
只见余如音脸色骤然一变,这种女儿的贴身物品若是被男人捡到,对姑娘的名声影响不好。时锦问道:“你刚刚去的哪个院?我让青禾带着其他丫鬟去找找。”
余如音慌乱片刻就冷静下来,她摇摇头,“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我自己去找找就是了,找不着就算了,不用那么劳师动众的。”
“那我陪你一起去。”时锦道。
“你刚刚出去这么久才回来,你要招呼客人呢,别让小姐们觉得受了冷落,我自己去找找就是了。”
时锦只好叫了青禾陪余如音一起去。
过了两刻,余如音和青禾才又回来,脸色更不好了,显然是没找到。
时锦安慰她道:“没找到就算了,也没人认得,没大碍的。”
余如音勉强笑了笑,“找不到也没办法了。”
戏台上不停地换着角儿,一出又一出的人间欢喜在众人面前上演。除却心中有事的人,其他人都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夕阳又开始洒下来了。
众人又移步宴厅。
宴厅外的檐廊下挂着一溜排的大红灯笼,进了宴厅,两边点着数百只杯大的蜡烛。正对门的墙壁上,贴着一张红纸,上书着一个龙飞凤舞的寿字。底下一排矮桌上,放着几篮仙桃,喜庆瓜果等物。
早已移步宴厅的老夫人,坐在上首位。她重新换了一身紫红印福衣裳,额上也换了条紫红的福禄抹额,头插金簪,腕戴金玉。面上难得笑吟吟的,看着既福贵又慈祥。
因是老夫人生辰,所以虽然男女不同席,但中间并没有设屏风遮挡。
一天都未曾出现的时复,穿着一身墨绿长袍,陪着几个中年男人坐在客座上。另外几桌也坐满了人,大多都穿着官服,想来是散卯就匆匆赶来了。临川的官员,坐了济济满堂。
一众小姐单独安排在一桌。时锦没有和余如音坐在一起,左边坐着郑婉,右边坐着冯淑离。
三人都不大熟,时锦只好再次与两人见了礼。
“郑小姐,冯小姐。”
郑婉温柔地笑了笑,“三小姐。”
冯淑离拉住她的手,笑道:“早就耳闻了三小姐貌美,心生向往。前次有幸得见,果然是个美人儿,却无幸相识。今儿可巧了,三小姐可愿赏脸,我们说说话?”
冯淑离穿着一身莲青色束腰裙,头上挽着一个简单的发鬓,只插着两只玉簪,面上粉黛未施,整个人看着极素雅,她身量比一般女子都高,面容温婉,偏生又一身的英气。
她笑起来也不像旁的女子那样笑不露银,每每都露出一排整齐洁白的贝齿,让人看着就生出亲切来。
时锦看着她真诚的笑容,也心生喜欢。
“早就听说了冯小姐的才名,只是我胸无点墨,不敢上前攀交。”时锦笑道。
“什么才名,都是旁人乱传的,不可听信,不过是会做几首诗罢了。”
“.......”
两人正说着话,从外面跑进一个小厮来,跑到时复耳边耳语了几句,时复霍地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