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说了。”
龟公面上更生疑色,这么个小姑娘说大话也不怕呛着了,但见她气度闲适,面色虽有笑,却也掩着几分凝重,犹豫片刻,还是说了句“请稍侯”,便急急上楼去通报曹老鸨去了。
曹老鸨才刚起身,乍听消息还一惊,转而又想到楼上住着的人,心中大定,冷笑一声,“瞧瞧去,我倒是要看看谁这么大口气,能吹跑我这个店子!”
曹老鸨走至楼梯口,便见下面厅堂内立着一个清瘦高挑的人,虽是穿着男装,但一身女儿骨相瞒不了人。此刻正负手立在东面墙壁下,津津有味地瞧着壁画上的秘戏图。
听到背后楼梯传来声响,时锦转过身,就见一个穿红戴绿的中年女人面上噙笑,手持美人扇,一步一摇地下楼来。
这就是古代青楼的老鸨了。时锦略微一打量,只见老鸨有些清瘦,目光中透着几分精明,面上也没有想象中厚厚的胭脂水粉。
曹老鸨看清女子容貌时,心底不由叫了声乖乖。没听说其他几家来了这么个可人儿啊?来人虽容貌风尘,气质又不像是风月场上的人。一时叫她迷惑。
“这位姑娘,”曹老鸨轻笑,“不知我这醉芳楼如何惹姑娘不快了,竟要叫我开不成?”因不知时锦底细,曹老鸨说话还算客气。
时锦轻轻挑眉,“这位鸨母有礼了。我今儿来,是有事与鸨母商议,可否借一步说话?”
曹老鸨心思一转,心想这姑娘莫不是外乡来此投身的吧,如此姿色她们楼里可真是没有。如此一想,心下一喜,连忙伸手朝楼上一伸,“姑娘请楼上说话。”
时锦也不客气,几步上了楼,跟着曹老鸨,进了房。
“鸨母可知布政左参议时复时大人?”时锦坐下后,也不喝曹老鸨递过来的茶,开门见山地问道。
曹老鸨一愣,这时大人也算坐着临川的二把交椅,谁会不知其大名。
见曹老鸨点头,时锦轻轻笑了笑,“我是时大人的嫡女,时三小姐。”
这话真是一声惊雷平地起,曹老鸨霍地站起身来,再次细细打量时锦,心中不由生疑,先不说她这风尘相貌,堂堂时大人家的嫡女会来她们这种地方?
“鸨母不用怀疑,我来这也没别的事,只是前儿,人伢子将我院里的一个婢女卖到了鸨母这。”
听时锦这么一说,曹老鸨就知道了,前儿没两天是有时府的下人来问过,想将那叫青禾的丫头赎出去。
时锦叹息了一声,“这青禾啊,服侍了我多年,前儿竟将一对影青釉白玉梅瓶打破了一只,说不上珍贵,却是祖母赐予我的,我一气之下,就将青禾发卖了出去。本意是想让她吃吃苦头,再将她赎回来,谁知那人伢子竟然将她擅自卖到了鸨母这来。”
曹老鸨不动声色重新坐下,心底盘算起来。
时锦又道:“到底这丫头服侍了我这么些年,前儿我念起她的好来,便让她爹来赎她。不想鸨母开价五百两银子,”说着时锦不好意思地笑笑,“鸨母是不知,我们时家家教严,女儿家家的哪有五百两银子,又担心鸨母让青禾接了客,好好的姑娘没了清白,倒是我的罪过了,今儿便先来给鸨母招呼一声,我娘不巧回了外祖家去了,等她回来,我便去要了银子,来将青禾赎出去。鸨母看,这可好?”
时锦说完面带笑意,心底却紧张成一团。她故意将自己说得在家中很受宠的样子,这鸨母开价五百两银子,明显是在讹她。她装做姑娘家不懂这个,她不懂,可不代表时夫人不懂。讹了她的银子就是在讹时家的银子,她在赌,赌这老鸨不敢得罪时家。
谁知老鸨呵呵一笑,“如此当然好,不瞒姑娘,我这几日就打算让青禾接客的,只是今儿姑娘既然开口宽限几日,我便卖姑娘个面子,宽限几日罢了。”
这老鸨怎么回事?时锦一愣。
曹老鸨底气足得很,这事本来就她占理儿。再说时锦到底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