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酌下一个字刚滑出半个音,又迅速转了调:“以前我就在想,世界上真的存在又爱干净又优秀的人吗,直到我遇到了贺临导师。”
“很对,真的很对,”俞酌原本往贺临那边倾的身体往后靠回去,五指一收,将橘子味硬糖揣回兜里,“导师阻止我第二次犯错,不胜感激。”
变脸速度之快令摄影师叹为观止,镜头都抖了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别解释了我们都看到了】
【没有用了!!!卸下你的伪装!!!】
【真的吗?我不信。】
“我不喜欢橘子味。”贺临皱了皱眉,微微前进一步,“换一个。”
“这怎么办,”俞酌故意别开脸,遗憾地道,“我手脏。”
贺临完全没有反应,仿佛笃定了俞酌不会不给。
所以说逗贺临真的是一件很没成就感的事。
“要么你自己拿,”迫于摄像头和导师的淫威,俞酌主动投降,“左边口袋。”
俞酌的口袋就像小孩子的糖袋子,里面杂七杂八的糖都有,仔细一摸还能摸出一条管状的糖,贺临拿出来一看,居然是一条口红糖——那种很多年前时兴的糖果,做成口红的模样,外表一圈花里胡哨的包装。
贺临沉默着想,一个人的品味怎么可以这样忽高忽低?
“哦这个,”俞酌扫了一眼,中肯地说,“它只是长得丑,但是够甜。”
俞酌又补充了一句:“你不会喜欢的。”
因为他自己也吃不下去,太甜了。
俞酌会发现这种糖纯粹是个意外。当年他在酒吧被光耀签走,离开前想着给那位热衷写意见建议簿的小孩留点纪念,便又去打听了一次此人的信息。
“他吗?”酒保绞尽脑汁地回想,没想出什么有意义的信息,只说,“我只知道他每次来都点我们店里最甜的酒。”
“小孩子喝什么酒。”俞酌不赞同地摇摇头,随后将“嗜甜”这一项列入考虑范围。
彼时俞酌自立门户,穷得叮当响,想不出什么有新意的昂贵物品,所以光速做好了买糖的决定。
为了表示诚意,俞酌专门去小店问老板哪种糖最甜,买了七八种,一种一种试过去,找出了这种最甜的口红糖,又去买了整整一袋。
“走了,”次日,俞酌把一个袋子扔到吧台上,让酒保帮忙给那个小孩,接着又朝意见建议簿昂了昂下巴,“跟他说,下次别写这玩意儿了。”
酒保将那个袋子放好,从袋子的缝隙间看见里面是满满一袋甜且劣质的口红糖,还郑重其事地夹了张A4纸,上面却是嚣张跋扈的字迹:小孩,甜死你:)。
但角落还有一行小的:走了,等哥发财再请你吃别的。
酒保又将目光移到桌子上的那本意见建议簿上,随手翻了翻,从第一页到最后一页,全是俞酌和那个学生的对话。俞酌的回复有时候很暴躁,像“你到底懂不懂音乐”这种话火-药味隔着纸张都能传出来,有时候又比较温和,说“行吧你说的对”,甚至还写两句自己的原创乐曲问他怎么样。
看到最后一行,酒保忽而顿住了。
最后一行字是那个学生昨天来的时候写的,上面只有几个字:我明天出国,再见。
尽管俞酌觉得这糖太甜,后来还是会时不时去买两个,想着万一哪天也遇上一个嗜甜的粉丝,总不能给人口味略酸的橘子味硬糖。
“太甜了。”俞酌想去收回贺临手上那支口红糖,“你应该不——”
谁知贺临手一收,把口红糖揣进兜里,再次重申:“你手脏,别碰。”
俞酌微笑着想,OK,行,我不配。
直播间弹幕不断,全是在“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就像一群哈哈机器,没有感情,只会嘲笑。
“我劝你这三天别上厕所,”俞酌重新戴上手套,轻飘飘地说,“我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