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闻倦步子微微顿了顿，终于还是忍不住道：“灌顶失败还这么高兴，你还是头一个。”
谢闲：？
谢闲随即便有些迟疑地道：“灌顶失败了？我都到练气九层了，这也算失败么？”
闻倦：……
本来闻倦还略有一丝愧疚，但在听到谢闲这句话之后，他反而又心安理得了。
也对，虽然正常灌顶都至少会让被灌顶修士提升一个大位阶，但看着谢闲这么没见识样子，闻倦觉得大概提多了对谢闲也不好。
就这样挺好。
倒跟在闻倦身后谢闲，这时迟疑了一下，忍不住就问道：“前辈，灌顶失败有什么后遗症么？”
闻倦顿了顿，淡淡道：“三个月之内没办法再接受灌顶。”
谢闲微微一怔，接着便松了口气，淡笑道：“那倒是也没什么。”
说完，谢闲看着闻倦背影，沉默了片刻，还轻声补充了一句：“前辈也不必过意不去，可能是我基础太差了。”
如果此时有张镜子放在闻倦面前，闻倦大概能看到自己异常诡异难看表情。
但并没有镜子，所以闻倦只是把薄唇抿成一线，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继续朝前走。
虽然闻倦没有说话，但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谢闲这句话在嘲讽自己。
可谢闲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闻倦也更不好再提这件事。
算了，还是先等谢闲筑基再说吧。
.
走了一段路，闻倦停了下来。
谢闲也停了下来。
闻倦这时回头看了一眼，身后谢闲也在看他。
看着谢闲明亮中藏着笑意漂亮眸子，闻倦心头微微一动，接着他又面无表情地别过眼，抬手朝前一指道：“前方有一对青翼鸟，修为跟你不相上下，你去试试。”
谢闲没想到实战是这个，人直接傻了。
沉默了一下，谢闲犹豫道：“晚辈也没有法器，而且实战经验——”
话音未落，一柄闪着寒光长剑便落在了谢闲怀里。
谢闲托住剑，哑了。
闻倦这时静静凝视着发呆谢闲，语气难得严肃地道：“若不实战，你便没办法顺利操控体内真气，怎么筑基？”
谢闲沉默了。
过了片刻，谢闲忍不住又想开口，闻倦却已经在他开口之前淡淡道：“我比你位阶高太多，修炼又是魔功，你跟我实战没有意义。”
谢闲咬了唇。
这一次，谢闲沉默时间更久了。
闻倦也不催谢闲，只是静静立在一旁——奇怪是，他心里似乎异常笃定，谢闲一定不会退缩。
此刻谢闲在原地站了久了便觉得有些冷，但他更明白，如果没有修为，没有实力，他可能早就冻死在这了。
最终，谢闲竭力回忆了一下慕容旭给他那本剑谱内容，还是低头缓缓握住了手中剑。
这时他额前黑色碎发略略垂下几丝，在眼帘上投下淡淡阴影，眸中光虽然有些不稳，但罕见地异常坚定。
闻倦见到谢闲低头握剑模样，心头有不自觉地跳了一下。
这模样，好熟悉……
闻倦正有些恍惚，握着剑谢闲却忽然抬起头，朝他这边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
闻倦：……！
但此时谢闲却并没有意识到闻倦异常，只是目光澄明平静地看向闻倦道：“若是我不幸败了，闻前辈会救我么？”
闻倦微微一怔，下意识便皱眉道：“不然我陪你来做什么？”
说完这话，闻倦又惊觉似乎说太爽快了，不悦地抿了一下唇，正想把这句话修改一下，他就看到谢闲微微笑了。
“既然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谢闲笑时候正迎着日光，那万里雪景，晴空无限竟是在这一瞬都黯然失色。
闻倦也微微失了神。
而就在闻倦失神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