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嘴里还有一句实话没有?说明此人人品堪忧,不可交、不可交!为何要问这个?”
花庭轩艰难道:“那如果,有人曾经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可他都已改过了,你会原谅吗?”
“……”楚丹枫,“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多问题,姓黎的究竟跟你说什么了?”
花庭轩摇头,灵光一现:“只是突然想起了方清涯,四师兄他从前也得罪过你,如今你却那么担心他。”
楚丹枫“哦”一身靠回了软枕,原来是闲来无事,又醋起来了。
方清涯那人又别扭,又小气,着实讨厌,不过关键时刻还算靠谱,体现出了“上阵亲师兄弟”的团结精神,替他挡了刀,四舍五入,楚丹枫欠他一条命,怎么能不想着救他?
不过,实话不能实说,他把自家小师弟“转正”成道侣之后,愈发懂得顺他的毛了,知道万一说错了话,说不定会打翻醋坛子,于是改口道:“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以德……”
花庭轩喜道:“以德报怨!”
楚丹枫中气十足地补全:“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花庭轩:“……”
楚丹枫:“他救了我我要还这个人情,可一码归一码,谁说我原谅他了?”
因怕花庭轩吃醋,楚丹枫还额外补充:“你小师兄我只是不爱计较,不是不会计较,我很小气的!谁欺负了我,我、我能记一辈子!”
于是,花庭轩已涌到嘴边的坦白,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罢了,其实守了这么多年的秘密,贸然坦白,他也不知该如何开口,不如,日后寻个契机。
亦或是……把那蝶王,乃至绛青蝶一族整个灭口,杀了黎敬、嵇魈,这秘密大约还能守得住。
他实在不想,也不敢冒险,把刚到手的幸福拱手推出去。
花庭轩还不知道,一念之差,他已错过了最后的坦白机会。
就在此时,正殿忽然传来一声断喝!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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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之前,黎敬匆匆出了耳室,却没立即折返正殿,而是甩掉周远山,钻入了人群中,以元婴修为掩住气息,直奔一个戴兜帽的男子,不知两人嘁嘁喳喳嘀咕了些什么,黎敬再折返的时候,已经不见病态,又变回了那个气度从容的纯阳岛岛主。
那兜帽男子望着他的背影“哼”了一声,“多管闲事的老东西,这是本座最后一次救你。”
他周围的纯阳岛弟子,全都眼观鼻鼻观口,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嵇魈又哼一声,转身就走。
几个纯阳岛弟子忙拦住他:“先生,这是双极宗的地界,稍有不慎就会暴露身份,岛主吩咐,您不能乱走!”
“怎么?他还能约束本座?”嵇魈眼睛一瞪,不耐烦道,“你们人族办事磨磨唧唧,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本座不会走远,就在这山上转转。”
说罢,还拉上一位同样戴兜帽的女弟子,“走了!”
这一次,半个纯阳岛都是斗笠或兜帽的打扮,因而两人并不突兀,众弟子们虽不知他的身份,却也隐约晓得他的本事,知道拦不住,更不敢闹大了,引来双极宗的注意,便不再阻拦。
嵇魈看似狂放不羁,实则很有分寸,拉着那位“女弟子”,在乾连峰上“漫无目的”地逛,却从不触及双极宗的禁地、边界,一直在“客人”们的合理活动范围内。
只是挑了个最空旷隐蔽的地方,才喃喃道:“姓黎的老东西,活了两辈子还是这样妇人之仁,连本座都舍得下美人儿,他却要多此一举去救他的命。”
“女弟子”摇头道:“楚郎君生得多俊俏,又是难得的鼎炉之体,死了多可惜,若是大人不喜欢他,事成之后,便将他赏给奴家吧。”
嵇魈一个热衷于举办‘奠阳节’的魔族居然有脸嫌弃别人:“你们妖族脑子里是不是全是这样的男男女女之事?”
女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