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股淡淡的阴气从屋里传出。
率先走进去柳谨看到客厅的情景,顿时皱了眉头,“你们在干什么?!”
只见客厅靠里的位置,摆放着一口上好的楠木棺椁,一看就花了大价钱。
而棺椁四周此时摆了一圈黄符,一名身着灰色道袍的长眉道士手中拖着一个小香炉,应该是刚刚点燃了香,正捻着香灰往黄符的周边撒。
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道童,应该是他的徒子徒孙。
除此之外距离棺椁足有数米远的地方,还站着一个头发花白的矮胖老者,听到柳谨的声音后身体一颤,回过头来语气有些心虚:
“你回来了,那些大师不是说你妈妈心里有执念,我就找了一个特别厉害的大师来为她超度,让她下辈子投胎没痛没病去个好人家。”
听这话,这老者应该是柳谨的父亲,但两人关系并不亲密。
柳谨冷笑一声,“我妈需要你假好心?怎么,昨天还要死要活今天就找人来超度,谁知道你找的人是何居心!你怕不是心里有鬼半夜做噩梦,所以才要快快地把我妈赶出去!”
丧事中断后,棺椁就需要停灵。
虽然在殡仪馆殡葬馆都有停灵的地方,但柳谨听说停灵最好还是在死者生前居住的家里,这样能让死者更加安息,他也不想让母亲睡在黑漆漆的店里,于是就停在了别墅的客厅。
谁知他父亲反应极大,十分抵触这件事,昨天在家中又吼又砸。
柳谨从小就厌恶这个父亲。
他的妈妈是上世纪末很出名的演员,当年红极一时,是各大电视剧的御用女主,大街小巷都放着她主演的剧。
柳父是个做煤矿地产起家的暴发户,视他母亲为女神,死皮赖脸地纠缠追求了两年,才顺利和母亲结了婚。
谁知婚后他就暴露出了劣根性,根本不珍惜得之不易的婚姻,不仅不让母亲继续出去拍戏,还在母亲孕期出轨。
从小到大他就在父亲的斥骂中长大,后来他少年成名成了名导,这当爹的才收敛许多。
柳谨一直想让母亲和他离婚,多次劝说但母亲总是说,忍一忍这辈子也就过去了,没必要离婚。
他知道其实母亲都是为了自己的事业。
要是真的离婚了,他这个爹一定会为了钱去网上闹,会编造各种谣言说他这个大导演不孝顺,影响他的名声和票房。
因为这,母亲才一直和他貌离神合。
结果一周之前,柳谨在剧组拍戏,忽然接到了家里的电话,说母亲突发心脏病去世了。
在长达十几分钟的病发期,母亲一个人躺在卧室的地板上,药就在手提包里却连取的力气都没有,期间竟没有一个人发现!
医生说母亲是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导致的心肌绞痛引发了病症。
而家里当时就只有父亲和几个帮佣在,能有什么事情会让她情绪激动呢?
柳谨一直怀疑事出蹊跷,却苦于没证据。
听到他的指责,柳父忽然暴跳如雷,“你这个逆子就是这么和爸爸说话的吗?谁家里好好的放一具棺材,人都死了还不赶紧埋到土里,难道你还要闹得你妈在地下都不得安生吗?”
“大师你别管这个逆子,我才是她的合法配偶,就是警察来了我都有权利处理妻子的后事!”
柳谨面露怒色,朝着那长眉老道走去,“你们给我滚出去,不要碰我妈的棺材!”
长眉老道状似怜悯地摇着头,“小友你已经被情绪蒙蔽了心神,还是退到一边去吧,不要妨碍本道做法。”
说着他一甩手中的拂尘,带起一股劲风就要将柳谨打退。
这一记带着内力劲道,要是打在普通人的胸骨上,很有可能直接被打出内伤。
玄关处一直静默不语的顾之桑忽然抬手,她指尖弹起一枚通宝钱币,带着破风声直接打偏了那道士的拂尘,‘咚’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