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一个!”
“小桃!”杜伶慧皱眉打断她,却不料阿路更为激动。
“你知道什么,我家大人那都是有苦衷的,才不像你说的那样是白眼狼。”
“苦衷?你倒说说看是何苦衷,啊?管他是何苦衷,刚一做官就抛弃糟糠妻,就是负心汉,没良心的白眼狼!”
“你!”
“我怎样?说不出话来了?”
阿路不去她争辩,直接转向杜伶慧。
“夫人,原本阿路并不打算说的,大人也再三叮嘱,要对您缄口不言。”
“可是小的一想到大人他要一个人承受那些便……”
杜伶慧看着他,面上平静。
“你想要说什么。”
阿路咬咬牙,似乎下了狠心。
“夫人,大人他与您和离,全都是为了您着想啊。”
“现在,现在说不定,大人已经被关入狱了,若是不与您和离,此刻定是要连您都要一起受牵连的。”
阿路直接跪倒在地。
“您只知大人为求功名投靠沈相门下,却不知,大人他忍辱负重,投至仇人门下,只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报仇雪恨,大人他……”
杜伶慧皱眉。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
温府被抄的那一日,温弦宁就站在院子里看着他们把东西一件件搬出去。
府内本就不多的下人早已被他遣散,就在送温母离府的那一日。
他不愿牵连其他人。
皇帝不会动他母亲族人,但他却不能让她们跟着涉险。
何况,本就是要休妻,眼下,顺水推舟,自然是最好的选择。
他的财产本就不多,除却那些屋内的死物,能动的房产田地,也早就交于阿路,让带给杜慧娘。
恐怕这次被抄家的官员之中,他是被抄没财产最少的一个了。
便是那来负责监管的公公都觉得诧异。
如此清廉之人,怎会与那大贪官同流合污。
他当然知道,若想扳倒沈敬,他其实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就像原主的做法一样。
埋伏于其手下,暗中搜集证据,一点点整垮他,还能全身而退。
但是那却并非他的本职任务。
而且,他也没那么多时间去等待结果了。
如此,倒还不如铤而走险,直接以身做诱饵。
即便付出的代价是将他自己都赔进去。
但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反之,用的好了,还可以成为他洗清自身的砝码。
所以,他对于年轻皇帝的降罪和惩罚,坦然受之。
但其实,他在这个时候向皇帝献上所有搜集到的沈敬的罪名,已经可以让他在皇帝心中变相洗白了。
只是,即便是皇帝有心偏袒他,但他应担的罪他还是要承受的。
天牢里的滋味并不好受。
潮湿,阴暗,还有各种蛇虫鼠蚁。
一身囚服,外加一身伤痕累累,似乎也安于接受了。
直到数日后,皇上的圣旨传了下来。
以沈敬为首的一批贪官污吏,没有意外,全部处斩,时间就在三日后。
而温弦宁作为沈敬的党羽,自然也没能逃过。
别说皇帝不能放过他,便是想放,也要碍于悠悠众口。
更何况,在沈敬入狱后不久,就一口咬死,温弦宁是他的同党,是他最信任的人,为他做过的坏事不计其数,如此,他的罪名还要加重。
只是他的处斩时间比之沈敬众人,又稍稍推后了一些时日。
三日后,沈敬一众被当众处斩,百姓群而起之,大快人心。
……
官道上,一辆疾行的马车,几乎没有停下来过。
阿路赶着车,同样心急如焚。
他接到的消息。
他家大人,已于十几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