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初见,宛若白玉一般的肌肤衬得人有些朦胧,唯有那右眼角下一颗淡若朱砂的泪痣映的 他越发雌雄莫辨。
略微勾起唇角,镜中之人立时风姿无限。
谢云轻,当真绝色。
难怪在原剧情中能让女主为他倾尽所有,抛却公主身份也要下嫁于他,更惹得女配为他送了性命,可悲一生。
戏子与名妓么。
互相依靠救赎的爱情,可却落得阴阳相隔的下场,真是令人扼腕。
——
初春的细雨稍显阴冷,新抽芽的嫩柳在柔风中摇摆,被雨水润的湿滑的青石板路上行人纷纷踩踏而过,落得点点涟漪。
京城繁华,也只有此刻才能找到一丝如江南烟雨之后一般的宁静。
城中最大的茶楼在雨后的薄雾中伫立在那,楼下是人声唏嘘,楼上是一派静谧。
茶楼的二楼西北角是最好的靠窗位置,一杆青竹支撑起斜放的格子窗,那雨水淋漓顺其而下,分毫沾染不到内间。
似锦要了这个茶楼视线最好的房间,沏上一壶清茶,依窗而坐。
视线随着半开的窗子落下,触目所及,一派清宁的街市,雨后的街道上并不若之前繁华喧闹,热切的叫卖,和讨价还价的嘈杂,有的只是零落的人群与三三两两卖着货品的小商贩,人们安静而友好,一片祥和。
似锦看的有些恍惚,怔忡间好似又回到了江南那座临江小城。
柔唇轻启,凑上淡青色的茶盏,抿了一口淡淡的茶香,微微眯起眼,楼下卖胭脂的摊位前一对身影吸引了她的目光。
那是一对年纪很轻的年轻男女,看似一对璧人一般。
天还在下着缠绵的细雨,他二人撑着一把烟色的油纸伞,男子以手执着伞柄,伞沿转动间,她瞧见了他骨节分明的手。
这是一个怎样的男子。
他有着一双细白修长的手,指尖淡淡,似有柔光,他身着一袭青色长衫,颜色浅薄,如烟如水,他就那样静静地立在那里,为身前的黄衣少女撑着伞。
似锦眼眸怔怔,但却始终看不见他的模样,但隐约中,她却觉得,他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耳中传来那黄衣少女浅浅的笑声,淡若泼墨山水画一般。
“云轻,你瞧这颜色好不好看?”黄衣少女拿起一盒胭脂举给男子看,带着一丝娇怯询问他意见。
“嗯。”他声音轻飘飘的,似那偶然从半开的窗户里飘来的清风一样,柔柔地,好似没什么分量,但却让人忍不住去追寻。
然而,黄衣少女似是对他这般随意的回答很不满意,于是便拉拽着他的衣袖,连声询问:“到底如何,我想听你的真心话。”
“好看,同你的双颊颜色一般。”她听到他这样说,声音轻轻淡淡,远没有那些公子哥儿们讨好姑娘时的流气与花哨,平淡地就像是在诉说一个事实,然那低沉的嗓音却是她从不曾听到过的干净。
可这样毫无起伏的话语在他说来却很容易就叫人满足,于是,隔着浅薄的烟雨,她似乎瞧见了那黄衣少女原本就清冷白净的脸颊当真在霎那间红如胭脂。
长身玉立的公子与粉面桃花的少女,这氛围似乎难得的融洽,她只微微张开嘴,手上没由来一松。
“啪嗒。”一声脆响,让楼下的人都为之一惊。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只淡青色的茶盏自茶楼上方的窗口摔落在地,就在胭脂摊前,霎那间,茶汤四溅,杯身碎裂一地。
“这、是谁啊,也不看着点,万一砸到人该如何是好。”一阵心惊过后,那卖胭脂的小贩惊魂未定地说着,话语间又抬首看了看面前的一对男女,见那公子在茶盏落地的一瞬间迅速地将少女揽在怀中,仔细地打量着,似是生怕她被那茶水溅到,一时间又忍不住笑了出来,叹道,这少女当真好福气,有一个这样好的郎君。
谢云轻此刻却是抬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