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在哪里。民宿经常有客人出入,她肯定不能把古董藏在人多的地方。如果她没有其他住处的话,一般客人不会来的地下室就最有可能了吧。你呢?来地下室找什么?”
刑野没有马上说话,而是垂眸凝视着她。
裴初知的眼睛黑白分明,因此她的眼神总是显得干净而明亮,会给人一种清澈的感觉,可偏偏她的眼尾往上勾出一笔,平白让她的眼神增添了几分狡黠的艳色。
仿佛要将她彻底看穿一般,刑野这次沉默的时间比以往更久。
久到裴初知以为自己哪里露馅了,他才缓缓开口。
“停电后我在地下室找到了电闸。”
他在第一间杂物室外停下脚步,摸索到墙上的开关,“所以这次下来,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白炽灯跳闪几下才终于亮起。
裴初知抬手挡了挡眼睛,等到能够适应刺眼的光线之后,很快就明白刑野为何不放过地下室。
杂物室里太乱了。
靠墙摆放的货架仿佛经历过台风的洗礼,所有箱子都保持着被人打开的状态,里面的东西落了满地也无人在意。
裴初知扬起脖子,看向某个货架的顶端。
一个四四方方的铁箱子歪斜着摆放在最高处,它的上方则正是别墅的电闸开关。
“有人来这里找过东西。”她走上前踮起脚尖,想把那个可疑的铁箱子取下来,却发现以自己的身高只能碰到铁箱子的边。
刑野从她身后靠了过来。
男人的胸膛贴近了她的后背,隔着几层单薄的布料,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体的热度。
伸长的手臂擦过她的耳廓,稍稍挡住天花板上洒落的光,将她完完整整地笼罩在了黑色的影子之中。
裴初知低下头,小声抗议:“你不能叫我让开吗?”
“嗯?”刑野一手托住了铁箱子的底,下颌因为用力而稍稍绷紧,“为什么要让开?你不是我未婚妻么,有身体接触很正常。”
裴初知把头埋得更低:“综艺节目而已,不用这么认真吧?”
刑野动作停顿一拍,低下头来,呼吸在她耳边带来阵阵酥痒:“意思是说,节目之外就不用认真了?”
“……”
裴初知红了红脸,节目之外她是刑野的合约情侣,似乎也不应该抵触这些亲密的接触。
刑野是在提醒她要敬业吗?
她知道墙上有摄像机正在忠实地记录这一幕,也知道如果当作花絮放出去,绝对可以成为炒CP的好元素。
可不知为何,她忽然不希望他们之间的一举一动,都全是为了炒作而发生。
裴初知皱了下眉,心想她怎么回事,难道拿了好处就不想配合了吗?
她不是如此忘恩负义不守合约的人啊。
见她没有回答,刑野苦涩地笑了笑。
他一鼓作气把铁箱子搬下来,拿到离裴初知稍远点的位置放下。
铁箱子的锁早已生锈,他稍稍用力,直接拧开了脆弱的锁扣。
裴初知在货架边转过身,莫名觉得刑野的情绪有些低落。
应该是她刚才的举动让他不开心了。
她在心里反省了一下,主动问:“里面有古董吗?”
“全是旧报纸。”他头也不抬,取出几张发黄的报纸拍了拍灰,“王姐什么癖好,几张报纸放这么沉的箱子里。”
裴初知神经一颤:“报纸上写什么了?”
刑野没有说话,手上翻阅报纸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
他抿紧嘴唇,每看一张,眉间的沟壑就皱得更深,只可惜看起来完全没有共享线索的打算。
裴初知害怕报纸上会有对她不利的证据。
她低头拍了下裙摆上沾到的灰尘:“也让我看……”
话才说到一半,声音戛然而止。
她蹲下身,确认自己刚才没有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