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太后却接过那信封,直接抬手便撕碎了。
她一双美眸泛着无尽冷光,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无论你说怎样的条件,哀家都不会同意你们的亲事!......摄政王还是早做被分封藩地,离开澄都的打算吧......!”
“......自然,你若是心不甘情不愿,也可以造反!反正哀家知道,你筹谋此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让天下人都瞧瞧,他们心中奉若神明的摄政王是如何道貌岸然,觊觎皇帝,狼子野心!”太后又补充了几句,目光向她身后跟着的宫女太监们逡巡了一圈。
这些话,早晚会传出去的。
“母后......你不要再说了......!”顾之澄原本轻微的声音忍不住放大了些,杏眸泛着水光,熠熠有神带着丝缕责备之意。
太后毫不留情地扣着顾之澄的手腕,拉着她往回走,“好,哀家不说了,你跟哀家回宫去!”
陆寒被晾在原地,垂着眉眼目光幽幽地望着地上被撕得七零八落的信封。
信封里头装着的也是朱红洒金信纸,是他亲手一笔笔写上去的,他愿意为了她所能付出的一切。
......
顾之澄被太后一路强行拉着回了清心殿,脸色亦是有些惨白。
直到她跌坐在龙榻上,太后才松了手,屏退了殿内的宫人后,才面色稍有缓和道:“澄儿,哀家知道,这事不怪你。”
顾之澄张嘴欲说话,又被太后连珠炮似的一串话堵了回来。
“......你年纪尚小,没见过世面,那陆寒又伪装得极好,模样好手段强处
处都是拔尖儿的,所以你才会被他骗了去......”
“......不过没关系,如今一切都还有回转的余地。只要你答应母后,从今往后,绝不和他私底下见面,立刻着手给他分封藩地,让他离开澄都,从此不可再踏足入内。”
太后说了一堆,这才侧眸看向顾之澄道:“......澄儿?你可有在听母后说什么?”
顾之澄身子有些发软,半倚在龙榻边的雕漆云龙纹红木阑干上,才轻声道:</“母后,你方才那样冲他说话,就不怕......”
“哀家能怕什么?”太后冷笑一声,哼道,“......左不过是个‘死’字,若是让你和他在一块,哀家与死何异?”
“更何况,你以为他是真心待你?......不过是盯上了咱们顾朝江山,换这样的法子来取,总比强取篡位来得好听。若顾朝江山最终还是落入了陆家手中,那哀家也不愿苟活,更无颜面去见你父皇和列祖列宗了。”
顾之澄垂下眼,乌黑的瞳眸中满是无奈之色,嫩生生的小脸也比平时更加苍白,声音又低又轻地说道:“母后......或许,他不是这样的人......”
“这种时候,你还向着他......?”太后气不过,又抬起纤长的玉指戳了戳顾之澄光洁的脑门儿,斥责道,“你是不是被他迷昏了脑袋了?”
顾之澄咬住唇,雾濛濛的杏眸之中泛出一缕倔强和不听劝的神色来。
太后气极,声音里满是抑制不住的怒意,“......澄儿,哀家再问你一句,你到底听不听哀家的话?”
顾之澄继续死咬住唇,淡粉的唇瓣被皓齿印出月白的印儿来,却也不说话,只是倔强地埋着脑袋。
太后反而气得低笑了一声,眼角眉梢皆是失望至极的笑意,“澄儿,你可还记得你父皇......?”
“......”顾之澄低头抚着袖口的兰花金线暗纹,眼神微凝,点了点头。
而后太后又低声接着说道:“你父皇身子向来康健,就连生病也是一年少有几回,你可曾想过,为何他正值壮年,却突然暴毙......?”
顾之澄忽然抬起眸子,明亮的杏眸里满是惊愕,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