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沁出些欲哭无泪的意味来。
她终于知道为何在宫外觉得轻松自在又能长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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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宫外,只需要吃喝玩睡,旁的事都不用管。
而在宫里......却要忍受着陆寒这个变.态的折磨,简直生不如死。
可偏偏他的折磨都是正儿八经,容不得她拒绝的。
顾之澄咬了咬牙,拿起第一本折子看起来。
陆寒亦回到自个儿的座位上,看起折子来。
顾之澄知道这些折子都是陆寒已经看过一回的,她看了一会儿便沉不住气,将折子放下来,“小叔叔,这些折子既然你都看过,那便由你批了吧,朕将玉印授你。”
陆寒眉眼未动,头也微抬地答道:“陛下乃一国之君,合该批折子掌国情,臣又怎好逾越?”
顾之澄默了默,很快便小声道:“待朕十七岁出宫后,这些事便都交给小叔叔了,如今提前一些,也不为过。”
这样明显的撂挑子想法,让陆寒眸色瞬时便沉了下来。
就这样迫不及待想离开......?
陆寒敛下眸子,在当前正看着的折子上,用辰砂狼毫笔划了一把大大的叉。
殷红醒目,触目惊心。
顾之澄遥遥一望,便清楚地看见了,吓得脖子一梗,再瞥了眼陆寒眸底浮浮沉沉的戾色,沉得快滴水的神情,顿时哑了声,不敢再提撂挑子不敢了的事,乖乖批起折子来。
不过顾之澄仍是腹诽了几句,也不知陆寒何时这样惫懒小气,只想着将折子都塞给她,他倒落得悠闲自在了。
这完全不像上一世那个日夜勤勉事必躬亲的摄政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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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寒......他变了。
腹诽归腹诽,但若真的批起折子来,顾之澄还是认认真真的,不敢有所纰漏。
幸好上一世这些折子她大多都瞧过,虽然记忆不大真切,但也</有些印象,所以处理起来是很得心应手的。
因为轻松,所以她脑海里便总忍不住想起一直压在心头的大事。
闾丘连。
据回程时一路上陆寒偶尔的三两句判断,顾之澄知道闾丘连现在还没死,但是肯定已经脱了层皮了。
可陆寒说,要闾丘连吐出所有的秘密后,再弄死他。
所以顾之澄很担心,因为她最大的秘密就是闾丘连所知道的。
要是他嘴皮子不够硬,腰杆不够直,那铁定是禁不住重重酷刑,会将她的秘密说出来的。
届时......陆寒知道了她的女儿身,定然不会再放她出宫,而是夺了她的皇位,又定会因他对她的情意而将她囚在身边,令她如何也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顾之澄缩了缩脖子,不敢再想下去,只觉得昏天暗地,日月无光,寒意侵袭了四肢百骸。
可惜,顾之澄这一路上曾试探过几回,只要提起闾丘连的名字,陆寒就发了狂似的,露出一副想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的阴鸷眼神,吓得她硬生生将剩下的话全吞了回去。
不过顾之澄没有放弃,仍然在日日寻找机会,想办法将这个麻烦解决掉。
可惜,又在御书房坐了一上午,顾之澄还是没寻到好时机,磨磨蹭蹭便到了午膳时分。
陆寒每每进宫的时候,常与顾之澄一道用午膳,虽顾之澄心不甘情不愿,但见今日陆寒这副样子,也是打算留在这儿用膳了。
她只好坐在龙椅上等着传膳太监将食桌摆满,再唤陆寒道:“小叔叔,你今日就同朕一道用午膳吧。”
虽对彼此都心知肚明,可如今还是要装模作样,顾之澄有些心累。
陆寒起身,微微撩起墨袍的前摆,沉声道:“臣谢陛下恩典,那便却之不恭了。”
田总管正捏着翡翠柄拂尘给顾之澄布菜,眼角盈着细褶道:“陛下,这是您早上特意吩咐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