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日至中庭,太岳城繁忙依旧,只见得好一处繁华街景:“
一城秋雨半城凉,绿瓦红墙耀日光。
来往人流劳车马,送迎宾客闹门堂。
长街乘醉听楼曲,深巷留情会梦郎。
若问王朝繁盛处,京都太岳最隆昌。”
人群以内,叶凌迈步往前走着,虽然并未看出异样,速度却奇快无比,几步便是数丈之远,但周围人并没有察觉。他最近不停参悟《玄天残影》,这身法似乎又精进许多。
不多时,他便来在一处酒肆门前,那里边嬉笑怒骂,热闹非常。
少了一条腿,拄着拐的店小二反倒是健步如飞,迎来送往的不曾误事。后堂胖大厨一边炒菜,汗水顺着脸往下淌,任凭滴落锅碗里,也无人知晓。
老板娘这边结账,那边给客人拿酒,不时被调侃几句,她也笑骂几声,扭着身子离开。
叶凌看着,微微一笑,谁能想到这小酒馆里三个人,俱是那修为不俗的修行之人,大隐隐于市莫过于此了吧。
他迈步进门,寻了个角落坐下,招呼小二点菜。
店小二急忙过来,见是叶凌,立即露出笑容:“是你啊叶小哥,你又回来,没出什么事吧?”
叶凌笑了笑,道:“你看我现在岂不是一切平安?”
“太好了!太好了!”
“小二!我这菜怎么还没好啊?”
“来了!来了!”店小二忙的脚打后脑勺,也没空与叶凌多叙,招呼一声老板娘就去应付客人了。
老板娘早见到叶凌进来,听店小二一喊,她便拿着算盘,冷着脸,走到叶凌面前,把算盘往桌上一拍:“怎么着,来还债啊?小子,你欠我的可多了,今儿个别想再跑!”
叶凌无奈的耸了耸肩,道:“我现在是身无分文,老板娘要是不嫌弃,把我剁了,看能卖几个钱,也好抵我的债。”
“就你?”老板娘上下打量叶凌一番,咂咂舌道:“你这身臭肉,我只怕卖给客吃了,闹肚子还叫我赔呢!行了行了,帐先记着,到时候本息一起找你讨。今儿来干嘛的,我这小馆子俱是些凡间土味,可招待不了你叶仙长啊!”
叶凌也不争辩,问道:“谢姑娘可在?那韩将军托我转交给她一封信。”
“算那小子有良心,”说着话,老板娘贴近了叶凌,小声道:“我问你,那姓韩的气色如何,营里可有女眷侍候?”
叶凌闻言一笑,道:“那军营里法令如山,都是打仗拼命的男人,怎可能会有女眷?再说韩将军现在身担要任,岂敢松懈?”
“这还差不多,”老板娘拿起算盘,转身道:“我家小祖宗又回园子唱戏去了,你到那里去找吧。”
叶凌闻言便道了一声谢,起身往外走,刚到门口,就听老板娘又喊了一声:“交了信你就赶紧走,别死皮赖脸的往上贴!”
“得嘞,回见吧您!”
叶凌说了句老板娘听不太舒服的告别,径自出了门,往戏园子去。
…………
戏园子里,台上戏正唱的热闹,台下最前排的一张桌子上,坐着三皇子百里澍泽,旁边陪坐着顾书辞。
自那日顾书辞把三皇子带到这里听谢怜儿唱过一出后,这百里澍泽似乎迷上了她,几乎是每日必来。顾书辞也不知自己做的对与错,也只好跟着。
好在百里澍泽只是听戏,没做什么其他的举动,让顾书辞安心不少。
戏正唱到紧要处,叶凌却从门外走了进来,台上的谢怜儿看了眼叶凌,立时心中一慌,忘了句戏词,但总算是糊弄过去,接着演。
可台下有票友听出不对,便开始叫起倒好来,其他不明白的也跟着起哄,园子一下就乱了起来。
头排的三皇子百里澍泽眉头一皱,冲顾书辞耳语几句,顾书辞便站起身,周身气势升腾,儒家浩然之气冲天而起,撞飞了几个叫得正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