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今日不知为何放学甚早,学堂一时没了读书声,十分寂静。
大堂之上,夫子孔孟尧坐于师位上,对面却多了个白衣服的青年人,只见此人:“
公子翩翩,纶巾白衫;红楼柳外天接水,清秋带月玉生寒;满腔意气,功名承担。仗剑疆场内,匹马正雕鞍。”
青年人微微低头,笑着道:“此情此景,倒是令学生想起在先生门下求学时的样子。少年顽劣,不知读书之重,总要惹得先生受气,学生受罚,也未能收敛。”
夫子闭着眼,道:“你如今是当朝一品,理当匡君辅国,保境安民。早不该入我学堂,与我叙旧了!”
“先生所言极是,”青年人吐出一口浊气,道:“只不过学生才疏学浅,难当大任。近日来总觉心烦气躁,只得在家中养病,以求安泰。”
“养病?”夫子微微睁开眼,道:“你的病,恐怕非那寻常之药可医,我这里并没有你的药。”
青年人笑道:“先生如此说,便是赶学生走了。学生到此,不过是来见先生一面,并无他意。”
夫子闻言,站起身来,转身回屋道:“面也见了,旧也叙了,扰我学生的课业,便是罪过。恕我老迈,便不送陈大人了!”言罢,夫子便转身回到了屋里去。
青年人默然良久,随后亦站起身来,却见有一人在门口向内张望,却原来是叶凌。
叶凌自与左阁老分别后,便回到了小镇,打算告诉九爷与许国他们,自己入朝为官一事。路过学堂,却发现今日内中并无读书声。叶凌心中好奇,便走上前探看。
那青年人冲叶凌一拱手:“莫不是要找夫子?”
叶凌亦赶紧还礼,道:“夫子可是不在?”
“我在,”夫子重又自屋内走出来,对叶凌道:“只不过今日有贵客登门,我不敢不恭敬迎接。”
闻此言,叶凌目光便转向了青年人。只见他略显尴尬的站在一旁,低头不语。
叶凌冲夫子施礼道:“如此,请恕晚辈叨扰,这就告辞了。”
“等等,”夫子一摆手,问道:“我送你的茶叶,可曾饮用?”
叶凌闻言一愣,他这两天焦头烂额,早将此事忘于脑后,因此赶紧道:“夫子恕罪,晚辈近日忙于公事,未能一尝。”
夫子闻言,略有些好奇:“你不走镖,何来的公事?”
“晚辈经人保举,现任朝廷户部右侍郎。”
“哦?”
夫子与青年人尽都颇为惊讶。夫子指着青年人道:“这么说,你与我这贵客是同僚,看来是我打扰你二人了。”
言罢,夫子重又转身回屋,到门口时仍不忘提醒道:“那茶要好好品,每日一杯,不可间断,直到喝完为止。”
叶凌无心此事,转而看向青年人,问道:“不知兄如何称呼?”
青年人自我介绍道:“在下姓陈,名长缨,字慕贤。现任兵部尚书一职。”
“原来是陈大人!”
叶凌还记得左逢源故意提及此人,正说明此人对于如今危局十分重要。
因此,叶凌一伸手:“还请陈大人借一步说话,这学堂之上,不该议论朝廷之事。”
陈长缨点点头,迈了几步后,又转身冲着内堂的门长施一礼,方才随叶凌走出去。
陈长缨问道:“叶大人之事,我也略有耳闻,果不愧是大柱国的义弟,年纪轻轻,便可坐得户部侍郎之位。”
“陈大人谬赞了,”叶凌也不和陈长缨多废话,直接便问:“请陈大人明言,您的心病是什么,或许下官可以帮陈大人寻到药!”
陈长缨闻言一笑,随即摇头不语,迈步往前走,根本就没打算回答叶凌。
“陈大人,您……”
“叶大人!”陈长缨打断他,道:“本官确实病的很重,因此才会告病在家休养,至于你说的什么心病,本官一概不知。天色不早,本官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