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怔,下意识摸着自己左耳,愧疚道:“是臣妾的不是,可摔到哪里了?”
她面带笑意,毫无悔改之心,小皇帝气得心口起伏,拂开她的手:“不用你假好心。”
皇后唇角的笑意凝固,向她伸手:“我扶你去榻上,可有摔伤,殿内有药,给你揉揉就好。”
“不用、不用,我不想成为酒盏。”小皇帝慌忙躲避,昨夜那个身先士卒的酒盏是她一夜的噩梦。
皇后微笑,与她保证:“我会很轻很轻,不会伤到你。”
小皇帝抱着自己摔痛的膝盖,侧着身子不理她,傲娇又不讲理。皇后无奈,由着她在地上坐着,厚实的地毯柔软,坐上片刻也无妨。
小皇帝自己揉着膝盖,想爬起来又没有力气,她想唤宫人进来,又想起这是皇后的华殿,都是她的宫人,唤了也没有用。
她踌蹴的时候,皇后取药回来了,在她面前蹲下来。小皇帝又躲,皇后轻易就捉住她的脚踝,与她商量:“我先试试,若手重了就停下。”
在力大无穷的皇后面前,小皇帝的力气如同小绵羊,她挣扎不开,由着皇后将她裤腿卷起,徐徐往上,露出青紫的膝盖。
皇后伸出修长的指尖摸了摸,继而轻轻按了按,将她膝盖放平。小皇帝很瘦,虽说不高,可一双腿上也没有多少肉,瘦得如同竹竿。
她倒出些许药油于掌心,掀开眼帘就看到小皇帝惊恐的眼神,她有些后悔了,昨夜操之过急,不该那样吓她。
小皇帝是听话留在华殿,也是心惊胆战,不会同她交心,这是她不愿见到的局面。
皇后手法很好,很是轻柔,揉得小皇帝很舒服,她觉得又疼又酸,抿着嘴唇不说话。
两人极是安静,皇后时不时地抬头看小皇帝一眼,若见她有半分痛苦之色,就会将力气放得更轻,不愿再伤了她。
殿外宫人见时辰不早,敲了敲门,皇后看向小皇帝,关切道:“能走吗?”
“能。”小皇帝不情不愿地回了一声,她觉得皇后就是故意绊她的 ,明明喊她起床了,还要装作不知,就是故意欺负她。
小皇帝自己爬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床榻上,眼眶红了红,令人见了也十分可怜。
皇后默然望她,小皇帝又记仇了……
小皇帝确实爱记仇,尤其是面对蛇蝎皇后,她自己吸了吸鼻子,没有做声。
宫娥捧着洗漱之物鱼贯而入,皇后先洗漱,知晓小皇帝在生闷气,此刻过去哄慰,言辞不当,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会生事。
眼下,还不适合与小皇帝闹矛盾。
皇后更衣梳妆完毕后,走到榻前,踌躇一番,低声道:“陛下可要更衣?臣妾伺候您更衣?”
膝盖疼着,小皇帝哼了一声,在心里给皇后记下两笔,鼓着腮帮子不应。
宫娥都留在外殿,一道屏风隔去她们的视线。皇后见她气鼓鼓又不敢发作的呆样,忍不住摸摸她的脑袋,想要顺顺毛。
然而小皇帝不听话,她一伸手,就让开去,反道:“朕是皇帝,不准随便摸脑袋。”
傀儡皇帝也有天子威信,哪儿能随意给白莲花摸来摸去,她要自己强大起来,然而废后。
有了伟大理想后,小皇帝站起身更衣,方才穿好中衣了,外衣着实繁琐,她穿不好。
她看着皇后,就像昨夜那样伸开手,扬起脑袋,意思就是我是皇帝,你得给我穿衣服。
她故意羞辱皇后。
皇后莞尔一笑,小皇帝不与她作对就好,更衣罢了,算不得羞辱的事。她本就是皇后,伺候皇帝更衣算是夫妻闺房乐事。
更衣之后,便要用膳。
太后在去岁病逝,留下皇帝孤苦无依。宫内除去太后外,还有一太妃,膝下一亲子,比皇帝小几月。
小皇帝记得清楚,太妃也是白莲花,一心想要拉下她,让她亲子登基。太妃与首辅之间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