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
江扶月被一声狗叫惊醒。
拉开卧室门,韩廷正拽着狗绳,把小莽往楼下拖。
听到声音,他下意识回头,对上江扶月看过来的目光,少年一顿。
小莽趁机挣脱,跑到江扶月脚边,一通乱蹭。
尾巴摇上天。
“傻狗!跟我下去!”
“汪——”你才傻!
韩廷额上青筋一跳:“信不信我扣你零食了?”
“汪汪——”随便,反正都已经扣光了。
少年气得原地跺脚,指着小莽,原本还想撂几句狠话,余光却见江扶月似笑非笑的样子,顿时恼羞成怒——
“笑什么笑?有这么好笑吗?!”
江扶月点头:“好笑啊,从来都是人欺负狗,今天第一回见狗欺负人,还挺有意思。”
“你——”
她头一偏,双眸微眯:“怎么?”
“我懒得跟你计较!”言罢,咚咚咚跑下楼。
“汪——”小莽跳起来,高兴地乱叫。
江扶月拍了拍狗头:“幸灾乐祸。”
“汪汪汪——”
……
知道江扶月明天一早要飞苏黎世,老爷子坚持要去送机。
韩慎:“您这老胳膊老腿儿的,还是消停点儿吧。”
“啧,怎么跟你亲爹说话的?”韩启山瞪眼。
韩慎耸耸肩,不怕他。
韩恪从楼上下来,边走边整理领口,闻言,不由笑道:“爸,您这一去月月还得抽空照顾你,不是添乱嘛?”
“胡说八道!我好得很,不需要谁照顾。”
韩恒把嘴里的吐司咽下去:“月月同学和老师都在呢,您去做什么?跟人比谁岁数大?谁白头发多?”
韩启山:“……”瓜皮就是瓜皮!
都懒得削他!
眼看三个叉烧儿子不同意,老爷子不高兴了,转头去找江扶月——
“月月啊,”不动声色,状若闲聊,“姥爷明天送你去机场吧?”
江扶月拿报纸的动作一顿。
韩启山抿了抿嘴角:“那……你要是觉得不方便,就算了。”
“没什么不方便的,只要您有时间。”
“我有!当然有!特别有!”
老爷子回到客厅,整个人气势都不一样了,昂首挺胸不说,嘴里还得意地哼着小曲儿。
韩慎和韩恪对视一眼。
韩恒就直接得多:“您出去溜达一圈儿捡钱了?”
韩启山下巴微扬:“月月热情邀请我明天送她去机场,怎么样?”
韩慎:“您确定是月月邀请,不是您先提出她才同意的?”
老爷子:“……”
虽然被拆台了,但依然不影响韩启山此刻的好心情。
他直接上楼,回房间,啪嗒一声关上卧室门。
十分钟后,穿着一套高级定制的燕尾服从楼上款款而下。
皮鞋锃亮,头发还做了定型。
韩慎:“?”
韩恪:“!”
韩恒则捧场地吹了声口哨。
老爷子笑眯眯,心说:这个瓜皮还有那么点儿用。
“我明天穿这身儿去送月月,怎么样?”
韩慎:“……您确定不是去参加商务酒会?”
韩恪:“或者送完月月您还打算到分公司剪个彩?”
韩恒:“我觉得您可以穿这身走到竞委会大楼,然后当场宣布捐出一千万作为竞赛经费,为祖国母亲培养更多栋梁。”
韩启山听完,满意地点点头:“行,那明天就穿这身!”
说完,叫来佣人,“一会儿把我这衣服裤子全都熨一遍,一丝儿褶皱都不能有,知道吗?”
“知道了。”
韩慎:“……您来真的?”
韩恪:“其实不必。”
韩恒:“6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