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同于肯定的回答来理解,岑溪笑着说:“开心就好,我不劝你了。如果以后不想做了,直接辞职,哥哥给你零花钱。”
岑念说:“我只要我应得的。”
岑筠连没管住他的下半身,在法律规定范围内承担她的抚养费就是她应得的权益,除此以外,岑筠连就是想给,她也不想要。
“他是他的,我是我的。”岑溪笑了笑:“你不用感到负担。”
岑念在某些问题上算得上是固执,她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在书架上又抽走几本书:“我看完再还你。”
岑溪笑道:“好。”
岑念回到房间后,不由拿起手机看了看。
现在邮件的事情解决了,可是她还在等一个电话。
志愿者申请已经提交了好几天了,为什么彩虹中心还没有联系她呢?
岑念拉开书桌前的第一个抽屉,从中拿出了一副充满生气的蜡笔画。这是那天她驻足观看的画,在她捐款后,姓沈的护工把这幅画送给了她,作为捐赠纪念。
这幅画她看了很多遍,但每一次注视,都会有种柔软温暖的感觉。
她透过这个已经夭折的孩童的遗作,仿佛看见了和煦广阔,充满温柔和爱意的世界。
岑念明白那种感觉,没有一个健康人像岑念这样,感同身受地明白这幅画里表达出来的对世界和生命的眷恋和热爱。
岑念拿起手机,给彩虹中心的支付宝账号转去了五千元。
几乎是她刚刚收到的家教工资的一半。
在备注一栏,她什么也没写。
岑念看到转账成功后,放下手机,拿起了蜡笔画,走向对面的房门。
她在门扉上轻轻敲了几声,片刻后,岑溪出现在打开的门后。
他戴着眼镜,看见岑念,微微有些吃惊:“有什么东西忘拿了吗?”
岑念不发一语,将卷起的画作递给他。
岑溪下意识地接了过去。
“……送给你。”她说完,转身朝自己卧室走去。
岑溪打开卷起的白纸,发现是一张孩童的蜡笔画,画笔虽然稚嫩,但画风鲜艳轻快,通篇都透露着自由快活的情感。
“这是?”
岑念停下脚步,背对着他沉默。
岑溪笑了起来:“怎么这么严肃?是什么事情需要镇字酌句?”
岑念转过身,眸色沉静清澈,仿佛一面无暇的平镜,她的目光轻易穿透了他的伪装,径直照射到他的内心深处。
她张了张口,说出短短一句话。
岑溪怔住了。
她等了等,没等到他说话,开口道:“……晚安。”
岑溪下意识地答:“晚安。”
她走进了卧室,那扇门在他眼前关上了。
岑溪走回房间,把门关上,慢慢走到了床尾前。他拿着活泼生动的蜡笔画一角,神色复杂地看着床头那副价值百万的名画。
少女平静的声音依然萦绕在他耳畔,她说:
“过去能够改变你,但是别忘了,你也可以改变未来。”
她是想告诉他,他的未来,取决于他自己的选择吗?
就连岑筠连都对他深信不疑,她又是怎么对他起疑的?
“……改变未来?”
岑溪看着手中的蜡笔画,喃喃自语。
他现在所做的事,不就是改变未来吗?
即使前方荆棘遍布,通向的终点或许是地狱,即使他孤身一人,即使他遍体鳞伤,即使他在黑暗中蹒跚独行,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
他也不会停下前进的脚步。
岑溪转身走向灰色大床旁的同色床头柜,打开了台灯下的第一个抽屉。
这里放着他赖以度过漫漫长夜的东西。
他伸出手,越过十几瓶种类不同的安定药剂,拿起了正面朝下平放的一个相框。
相框里是母亲的笑颜,她抱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