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子站起来冲这边儿挪,僵笑道:“沈小姐这是闹得哪一出?”
他总是板着脸,漆黑发丝全部往上扒,摩丝定型,露出光洁饱满的额,与斜下贯穿到眼皮的疤,底下一双似笑非笑丹凤眼阴鸷冷漠,好像旁人的存在,都是对他极大的冒犯。
这是书中对秦月生的描写。
沈娆左右扫了圈,认出此刻直愣愣盯着她看那个就是秦月生,还好端端的,松了口气,才有心情与金胖子周旋:“找秦伯父有些事。”
秦月生此时已三十有九,被个十七的丫头叫声伯父不为过,可那丫头是桀骜不驯的沈娆!厅里人皆是一震,江正棠笑道:“不知找秦贤弟有何事?”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风度翩翩的儒士会与道德败坏的伪君子挂钩。
沈娆径直走到秦月生旁边儿,意味不明:“私人恩怨。”
“嘭。”外头一声枪响,划过寂静夜空。街上尖叫传来,众人心头皆是一颤。心里划魂儿时,沈娆已将人胳膊一抬,架到自己身上,快步劫了出去。
江正棠递给金三才个眼色,他颤巍巍张开的脚步又迈回来。
车队突突突离开后,公馆里,江正棠低郁声音响起:“这个沈娆比她老子还混,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咱们犯不着跟枪!火犯冲。等会儿我给沈世荣去个电话……”
车上,秦月生靠在沈娆肩膀睡得熟。沈娆侧头,能望见他低垂的睫毛,与尖锐的下巴。这样看着倒没那么阴冷,反倒因颊边抹酡红显出几分艳色。
“小姐……”
沈娆对陈素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车窗外风光由辉煌到阴森时,秦公馆便到了。沈娆将秦月生打横抱下车。他实在太瘦,轻飘飘地像片羽毛,又硌手如堆骨头。
穿过郁郁葱葱的树,按下门铃,一蓝格围裙迅速跑过来开门,见此阵仗啊呀吓在那儿,让开身,令沈娆进来,哆哆嗦嗦道:“老爷这是怎么了?”
“李嫂?”
“噯。”蓝围裙应声。
“去炖盅醒酒汤来。”
蓝围裙一步三回头地走去厨房。
这时候,沙发上沈娆怀里的人转醒。还带着酒气的眸子迟钝地瞪着沈娆,淡粉的唇抿了抿,不悦道:“沈小姐?”
沈娆大大方方将怀里的人放到沙发上:“是。”她开门见山:“您先醒酒,我有事要与您谈。”
醉了的人不知听没听懂,沈娆直起身,去交代陈素:“你带人去将门外秦家保镖拦住,别让进来。就说是秦九爷发的话。”
甭管真假,这就给了那些个不想死的傻大个一个台阶下。
后头,秦月生秀长的眉几不可查地皱了皱。
“是!”陈素瞥眼秦月生,犹豫要否将原因问了。
“还不去?”
他一凛,顷刻消失在沈娆眼前。
十多分钟,李嫂将醒酒汤端上来,秦月生一口喝得干脆,沈娆居高临下:“醒了?”
秦月生眼皮子掀起来,缓缓道:“嗯。”
“我扶您去书房。”
秦月生推开她的手,坐起来,冲李嫂道:“李嫂,去将手杖再拿一个来。”
沈娆也没坚持,只在他拄着杖站起来时怕他摔虚扶了一把。
秦月生总爱穿玄色长衫,料子滑而富有光泽,落在他白嫩肌肤上,随步伐晃动,很有韵味。沈娆在后头瞅着,有瞬还以为前头走的是中年版白华。
“沈小姐要谈什么?”案后,一双阴沉沉的眼审视着自己。
沈娆找了椅坐下:“合作。”
她研究过,若想保护、引领秦月生,促成他与沈世荣沈大帅的合作是必要的:“想必秦伯父能感觉到,江总统看您的眼神,以及今日宴上那三人是有意灌您。”
秦月生的眼风如刀,沈娆点到即止,不再往下说,转而到:“既然他们看您不顺眼,那秦伯父为何不另谋出路?父亲一直想在商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