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兔在宫殿门口胶着。
桂树拔出根系走过来, 伸出树枝,似乎想要把兔子戳开,又怕兔子咬掉了何宴的肉, 有点着急:“放开我的鸟!”
何宴:“……”这话听着有点不对劲。
也没多想, 毕竟被咬的人是他, 他也挺着急的, 在前边指挥:“挠她痒,挠她脚底板!”
兔子身上不都是毛吗,有皮毛覆盖的动物,痒的时候力度重点挠一挠会缓解, 不痒的时候力度轻点或许就觉得痒了。
桂树虽然不太聪明的样子,但这会儿听话的很, 连忙用树枝上最柔软的枝叶去挠兔子脚底板。
“别挠我!”兔子含糊的吼,“老娘不怕痒!”
她吼的好大声, 何宴差点信以为真, 结果没两秒中,就听到身后兔子在咯咯咯的,颤抖着在笑,可咬着他的那点力度还是没变, 更加死疼死疼的。
“……”他放弃了。
兔子看起来小小的,本身却毅力十足,谁说她没可取之处的,谁说她没用的,但凡她要做什么事,磨都能把人磨死,也算是一种本事了。
“桂树前辈,这广寒宫的主人, 是什么样的?”何宴保持着一个在空中定格的动作,有些无语,“别咬了!我问清楚再决定要不要帮你。”
他话音一落,那边兔子就松了口,呼哧呼哧喘气,这会儿宫殿门口的吸力已经被桂树堵上,何宴平安落地,就屁股那一小块还在隐隐作痛。
身后,兔子也不好受,小小的兔子挂件上,三瓣唇莫名大了一圈,像是水肿了一样,还秃噜皮了。
不过兔子也不在意,吸吸鼻子,“你发烧了吗,那么烫。”
何宴才没有发烧,他有点小恼火:“女孩子矜持一点,下次别乱咬人了!”
“确实,万一遇上发烧了的,有可能生病变质,咬了会拉肚子吧……”兔子心有余悸,估计之前也没咬过人,还是第一次,有点后怕。
何宴真是服了,咬了他还怕他是个变质的,咬了会拉肚子,怎么什么话都给你说了呢?
他懒得理会,扭头去看桂树,在桂树那边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这宫殿之主……清醒时见过几次吧,那人……活着和死了一样,看样子不太想活,又死不成,太惨。”
桂树唏嘘了一顿,何宴没听懂,问道:“她活了会伤害人类吗?”
“人类?”桂树奇怪,小鸟这么关心人类做什么,“不会,你想去唤醒她就去,不过她大概不会理你。”
不理我好啊,何宴放下心来,不过还是多嘴问了一句:“刚才您不是说,江家那两位,都是这兔子的后裔,为何兔子却说不是。”
“本来就不是!”兔子小爪扇风,给嘴巴散着热,“死桂树瞎说什么,睡了千万年,就知道胡编乱造。”
“不清楚,不过此前她和姓吴的死在了一处,血液混在一起,下了一场血雨,大概是沾染的人继承了他俩的血脉。”桂树沉思了下。
兔字沉默,也不是没可能,她记得当时她确实在宫外乱晃,正巧遇到吴刚,不过……她呃了一声,疑惑说:“我是怎么死的?”
何宴:“是失去那段记忆了吗?”
“……不,是前一秒还在玩闹,后一秒就死了。”兔子复杂的说道:“也许你不信,那一瞬间,连反应时间都没有,就好像……就好像天突然塌了,世界骤然黑暗,没有了光。”
何宴想象不到,“太阳都没了吗?”
“太阳?”兔子比何宴更加奇怪:“太阳是照耀不到天庭的,很早之前的太阳,才是真正照耀九州的光源,而后来的那个,只是一颗发光发热的替代品,我说的光……是指神佛皆在时,环绕天庭的金色光环,那一瞬间直接就没了。”
何宴突然想到被黑色人影射下来的九只鸟,那应该就是兔子口中之前的太阳,只是被人射下来,才不得已换了别的来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