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里轮流值守,人醒了就立刻去通知御医。刘御医今晚会在太医院值守,你们到时候直接去找他便是。”
两人领命福了身,赶紧离去。剩下的四人仍站在原地。
温映寒想了想,开口道:“留两个人去烧水,另外两人去偏殿等刘御医开的药方,拿了方子去抓药,等宜嫔醒了便煎了给她服下,剩下的事按照御医所说的来便是。”
她抬眸扫了一眼屋中的几人,微微蹙眉,“平时宜嫔近身只有盼儿一个人伺候吗?”
站在最右边的小宫女走出来福了福身,“不是的,还要姗儿姐姐在,这会子正在寝殿里侍奉,所以未出来。”
温映寒微微颔首,“都下去吧。”
“是。”
正殿中清清冷冷的,只剩下桌子上那半盏未凉透的茶水,还沿着未合上的缝隙,微微冒着白烟。
明夏顿了顿,缓缓开口道:“娘娘真的就这么放过宜嫔了吗?依奴婢看,今日这整件事分明就是她一手安排出来害人的苦肉计。既想获得皇上怜惜又想害朱婕妤。”
温映寒眼眸微微动了动,“你真这么觉得?”
明夏一愣,有些不明所以,难不成还真能是宜嫔自己失足跌落的?
温映寒看出了她神色间的困惑,朱唇轻启,否认了这个可能,“宜嫔跌落不会是不小心失足那么简单,但多半也不是你刚刚说的那样。眼下看起来是宜嫔想害朱婕妤,可你细想想,这前前后后的事,真的像宜嫔行事的风格吗?”
她一向没什么太细的心思,害人做得也直白,上次若没有薛慕娴给她善后,早就被人发现是她做的了。这样一个人会直接以身犯险,使苦肉计图谋一箭双雕?
她若真能有这份谋划,也不会一直以来傻傻地被薛慕娴所利用了。
更何况她对朱兰依出手做什么?又不会真的为了那一个花瓶。
明夏眨了眨眼睛,垂眸思忖,“娘娘是说,谋划这次事的人不是宜嫔?也就是说她其实也是被害的……真的有人推了她……?”
“这事还不好说。但我猜测,应该是贵妃做的。如果我没想错的话,宜嫔现在身边的宫女里应该有不少是贵妃安插过来的人,那个盼儿就是其中之一。”
“娘娘觉得盼儿有问题?”
温映寒微微颔首,“她是宜嫔的贴身宫女不错,看起来也像是主仆情深的样子。但你细想她刚刚的那番表现与说辞,宜嫔身边但凡有个这样心思多的宫女,她至于被人利用成这样?她身边根本就没个能提示她的人。”
明夏手指轻轻攥了攥,“那……那贵妃是要除掉弃子了吗?”
“也不是,应该就是利用她陷害一下朱婕妤,”温映寒睫毛微敛,垂下的眸光里轻掩着复杂的情绪,她无奈摇摇头,“恐怕在她们心里早已将朱兰依同我视作一党,她们动不了我,便先从我周围的人开始。”
说起来,也是她前一阵子没叫人留心着薛慕娴的动向,瞧着她被禁足便以为她能安分一阵了,没想到还是将手伸出来了。
倒是平白叫朱兰依受了一番惊吓。看着她那苍白的脸色,便知是被这次的事吓得不轻。她好像一贯胆小些。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宜嫔这次会跌落很可能是贵妃的人事先在台阶上设下了玄机,由盼儿因着她往盈月台去,先遇上朱兰依再让宜嫔从台阶上滚落。
若是她今晚没有将整件事情查清,恐怕宜嫔一醒来就会被教唆着一口咬定是朱兰依推了她。
如此一来,朱兰依身上的嫌疑便更加洗不清了。
其实温映寒刚刚跟沈凌渊的那番说辞也不全是推拒他的借口,其实她确实有点担心朱兰依,毕竟她是因为自己无端被卷进来了,况且那临走时走路不稳的样子,实在是不叫人放心。
“随我去朱婕妤宫里看看吧。”
“是。”
……
温映寒离开玉清宫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