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王爷,又不同他这样贪吃, 自然不会和幼清抢一只兔子。薛白让侍女抱出兔子以后, 这才宽衣躺下, 他将念叨不停的幼清一把揽入怀里, 骨节分明的手缓缓抚过少年的肚腹, 薛白的嗓音低沉,“只是怀胎三月, 为何已经显肚子了?”
指尖轻轻蹭过圆鼓鼓的肚皮,幼清嫌痒,踹了薛白一下,“才不是显肚子。”
“是、是吃饱了撑的!”
薛白问他:“既然已经吃饱了, 还吃得下兔腿?”
幼清答不上来,又悄悄踹人,他过了好半天才慢吞吞地说:“不是我想吃兔腿,是你的小世子要吃。”
薛白抱住幼清低笑几声。
他的下颔抵在少年的头顶, 鼻息间尽是少年身上清清甜甜的味道, 而一垂下眸,就能望见少年颈侧那处瓷白的肤色,像极了蒸熟的糯米糍,香软甜糯,薛白不由心思微动,低头轻咬一口, “……果真是糯米糍的味道。”
幼清皱起脸指责道:“你咬我!”
薛白的眸色很深很深, “本王不止想咬你, 还想吃了你。”
幼清从薛白的怀抱里钻出来,乌黑的眼瞳瞟着薛白警惕地说:“我都把四只兔腿全部让给你了,你要吃就吃兔子,离我远一点儿。”
他披散着黑发,肤白似雪,唇红齿白,水汪汪的眼神绵软又纯粹,薛白再度把人按进怀里,哑声道:“可惜……”
到了四个月,才可以行房事。
薛白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揉弄着幼清的肚子,动作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幼清被他揉舒服了,也不再嫌薛白讨厌,干脆乖乖地躺平,当真像个糯米团子,任人揉圆捏扁,浑然不觉枕边人越发深暗的目光。
过完中秋节,又下了几场雨,连日来闷热的暑气终于降下来,天气稍微转凉了。
这段时日,幼清总爱摇摇晃晃地在王府里跑来跑去,侍女只好捧着一碗安胎药跟前跟后,毕竟这位小祖宗不肯老实喝安胎药。他的理由倒是多,一会儿要先散步,一会儿又说太苦了,得和杨梅一起吃,结果说好的一口杨梅一口安胎药,幼清光把杨梅吃干净,自个儿却一溜烟儿地跑开了。
平日一动不肯动的人,一提到喝药,耳朵支得比从宫里抱回来的兔子还长,跑得也比这只兔子快。
管家叫苦不迭,但是这家伙再不靠谱,也是他们王府里的王妃,只有王爷管得住,他便一得空就找到薛白唉声叹气,向他报告幼清又干了什么好事儿,“王爷,王妃拿安胎药浇了你那盆价值万两黄金的莲瓣兰。”
“王爷,王妃用安胎药去喂池塘里的鱼了。”
“王爷,王妃把安胎药倒进你书房的那块砚台里,还和人打赌你肯定猜不到。”
“……”
薛白本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结果幼清越来越不老实,他便把人拎进书房,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亲自盯着他喝药。
“又要喝药。”
幼清就知道薛白把自己提溜过来准没好事儿,他被按坐在怀里,面前是一碗才煮好的安胎药,幼清低下头戳了几下自己的肚子,小声地嘀咕道:“你成熟点好不好,饿了我帮你吃,长大你得自己来,不要再害我喝药了。”
薛白摸着他的肚子,眉头一动,“往日你不肯喝避子汤,现在只好用这安胎药补回来。”
幼清绝望地往后一躺,蹭在薛白的怀里,难过不已地说:“可是我已经喝了好多好多好多碗安胎药,避子汤才不要喝这么多。”
薛白意味深长地问他:“你怎么知道避子汤不需要喝这么多?”
“安胎药你只要喝这一个月,避子汤却是日日都要喝的。”
幼清抬起脸茫然地看了几眼薛白,他虽然不太明白自己遭遇了什么,但是一听见日日都得喝药,还是下意识地皱起了脸。幼清不满地总结道:“没有怀孕要喝避子汤,怀孕了要喝安胎药,果然不能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