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了?”
“王爷道王妃方才呕吐不止。”
赵氏心里一惊,稍微思量几秒,寻思着说不定是孕吐,也抬手敲了敲门,“王爷,清清怎么样了?”
薛白道:“进来吧。”
赵氏赶紧走进来,幼清还趴在薛白的怀里睡着,侍女只点了一盏油灯,昏昏暗暗的火光倒是半点没打搅到幼清。赵氏看得又好气又好笑,她摸了摸幼清的额头,说:“这祖宗自个儿睡得还挺香。”
薛白把幼清放下来,“岳母。”
而后他又望向管家请来的年轻郎中,语气没有什么起伏地说:“裴郎中,给他看看吧。”
年轻郎中取下药箱,赵氏不好阻拦,她低头觑一眼幼清,干脆趁着薛白不注意,掐住幼清的腰。
“痛。”
幼清茫然地睁开眼,人还是懵的,他气冲冲地问道:“谁掐我了?”
“谁掐你了?”赵氏敲了一下幼清的脑袋,冲着他挑起眉,而后笑吟吟地说:“这大半夜的,你把别人闹得不安宁,自己倒睡得挺香。”
幼清看清楚是赵氏以后,没胆儿再发脾气了,委屈巴巴地说:“没、没人掐我。”
赵氏坐到床边,揉着幼清的脑袋说:“王爷担心你,还连夜给你请来了郎中。”
“你又骗我!”
幼清瞪一眼薛白,扭头一瞄,又乐了,这郎中还是老熟人。他脆生生地问道:“怎么是你呀?”
“我也想知道怎么是你。”裴郎中没好气地说:“早知道是你,我就不来了,省得又想一出是一出,让我帮你去碰瓷。”
“已经碰完了。”幼清吐了吐舌头,喜滋滋地说:“不想见到我,那你就走吧。”
裴郎中说:“我是不想见到你,但是我想见到银两。”
幼清咕哝着问道:“你就不能视金钱为粪土吗?”
“我疯了?”裴郎中说:“有钱不赚是傻蛋。我干嘛和钱过不去?”
幼清想了想,从赵氏那里摸出来几锭雪花银,企图用金钱来收买这个郎中,“你要是走开,我就把它们给你。”
裴郎中摸着这趟出诊得来的金条,高深莫测道:“医者仁心,取之有道。”
其实就是嫌钱给得少了。
这青年郎中就是上回幼清闹着给他包扎脖子的那一位,赵氏打量他几眼,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打算借故支开薛白,便笑着问道:“清清,你与这位……郎中相识?”
“在下裴青书。”裴郎中否决道:“不认识。”
幼清和他说得不一样,“认识。”
赵氏闻言正欲开口,又忽而一顿,略带歉意地笑了,“王爷。”
薛白望过来,“嗯?”
“瞧我这记性,方才老爷还向我提起,如今你与清清已经成亲近两年,他有些话想同你说一说。”赵氏蹙眉道:“只是老爷唯恐说出来,王爷会心生不悦,是以踌躇不已,不若便趁着今日,把话说开吧。”
薛白眉梢轻抬,没有立即答应下来,而是侧过脸盯着幼清。
赵氏又道:“清清这边有我看着。”
她叹了一口气,“王爷待清清如何,我们都看在眼里,只是这心里实在是存有顾虑。我一个妇道人家,眼界浅薄,说不出什么大道理,只有老爷说得清楚,王爷同老爷好生聊一聊,这样日后我们回金陵,也能放得下心来。”
薛白思忖片刻,毕竟事关幼清,他微微颔首道:“可以。”
赵氏说:“这边动静有些大,老爷也没有睡下,王爷可以直接过去。”
“有劳岳母了。”薛白摸了摸幼清的脸,“乖一点,让郎中给你看一看。”
幼清仰起脸瞧他,这会儿倒是看起来格外乖巧,只是待到薛白一走远,幼清连忙追问赵氏:“娘亲,爹爹要和他聊什么呀?”
赵氏笑吟吟地回答:“是你爹和他聊,我怎么会知道?”
幼清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