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清一脸无辜, “是的呀。”
薛白似笑非笑地望向少年, 幼清冲着他做了一个鬼脸, 又底气不那么足地嚷道:“你不许看我。”
让他再多说几句,保不准自己就全露馅了, 尽管幼枝不掺和幼老爷与赵氏拐走幼清一事, 但这会儿仍然是要向着幼清的, 她笑眯眯地对薛白说:“本宫前几日逗清清玩,要他把长子过继给本宫,谁知道清清这个小傻子竟当了真。”
略微停顿了一下,幼枝又道:“况且男子受孕不易,本宫想着时候还早,便同他随口这么一提罢了, 王爷不要放在心上。”
幼枝揶揄道:“本宫可没有趁着王爷不在, 趁机哄骗清清把你们的长子过继来。”
薛白微微颔首, 倒没有开口。
幼清小声地指责道:“阿姊又在偷偷说我坏话!”
“偷偷说你坏话?”幼枝挑起眉, 蔻丹甲捏住幼清软软的脸, “我何时偷偷说过你的不是了?可都是当着你的面说的。”
幼清不搭理她了,扯住薛白的衣袖说:“我们快点走吧。”
回回一说不过就不理人。
幼枝见状忍不住笑, “记得给爹娘说我相安无事,无需担忧, 省得他们夜里还是睡不着觉。”
幼清记仇, 头都不扭一下, “阿姊自己说, 我才不要给你跑腿。”
“这样呀。”幼枝慢悠悠地说:“我要人做了些枣泥酥, 原本还打算让你带回去吃,既然这样,那我便自己吃了吧。”
幼清眨了眨眼睛,有点后悔了,“阿姊。”
“嗯?”
幼清向枣泥酥屈服,他瞟着幼枝小声地咕哝:“反正我已经给你跑过很多次腿了,还可以再多跑一次的。”
想了想,幼清又口是心非地说:“我才不是因为想吃你的枣泥酥。”
他这副犯馋的模样看得幼枝发笑,幼枝戳着幼清的额头说:“是是是,我们家清清呀,从来都不贪嘴。”
幼清为了枣泥酥,只好忍气吞声,鼓着脸不讲话。
逗弄完幼清,幼枝才遣了点翠把枣泥酥带过来。毕竟有薛白跟着幼清,幼枝便用不着再把人往外送,只站在御书房外目送薛白与幼清走远,良久以后,她欲要返回瑶华宫,薛蔚却把幼枝拦住,情深款款地说:“今晚留下来陪陪朕吧。”
幼枝收回手,摇了摇头说:“臣妾身体不适。”
薛蔚的眉宇间掠过几分阴沉,却耐着性子问她:“枝枝,你可是还在埋怨朕?”
幼枝平静地反问道:“臣妾为何要埋怨陛下?”
“庄妃……罢了。”
薛蔚闭上眼睛,缓缓地说:“你若是心里对朕没有怨言,又为何始终不肯为朕诞下龙子,并且次次提出要过继他人之子。”
“并非是臣妾不肯。”幼枝低下头,“臣妾入宫六年,独得陛下专宠,倘若生得出来,又怎会至今都一无所出?”
薛蔚迟疑片刻,“爱妃……”
幼枝向薛蔚款款行礼,不卑不亢道:“陛下,臣妾告退。”
宫人提着灯笼,火光映得幼枝的侧脸忽明忽暗。她不紧不慢地走着,徒留薛蔚立于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水色的罗裙拂过地上的残红,幼枝若有所思地望向旁侧枯萎的海棠,弯着眼睛无声地笑,美则美矣,眉目却是凉薄到了极致。
她要的从来都不是荣华富贵或是帝王的偏宠。
幼清回到王府,到底是吃人的嘴短,先溜达过去替幼枝给幼老爷和赵氏报平安了,薛白并没有跟过来。幼清手舞足蹈地给幼老爷和赵氏讲自己的阿姊是怎么样大显神威的,他自个儿倒是兴冲冲的,全然不晓得赵氏和幼老爷已然怒不可遏。
赵氏沉下脸,冷笑了一声,“庄絮照算是什么东西?当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以为自己受封为妃,便可以胡作非为了?升米恩,斗米仇说的便是她,当初就应当任由她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