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老爷登时没了主意,“夫人……”
赵氏当机立断道:“停车!”
坐在外面的车夫猛地拉紧缰绳,赵氏急忙从马车内矮身走出,她状似没有留意到不远处的薛白,目光并不往那边望,只向沈栖鹤追问道:“枝枝怎么了?”
沈栖鹤翻身下马,气儿都还没有喘匀,压低了声音说:“被禁足了。”
方才沈栖鹤跑得倒是快,他没把幼清带出来,干脆自己晃到酒楼,结果好巧不巧地碰见了翰林院的同僚,三杯酒下肚,这位同僚显然是喝醉了,扯着沈栖鹤一通乱侃,从明善郡主野蛮又擅嫉一气儿说到庄家小姐对从嘉王如何痴心不改,听得沈栖鹤只想把他那张嘴堵住。
末了,这位同僚又神神秘秘地说:“你知不知道幼贵妃?就是那个跟仙女儿似的妃子,昨夜让皇上捉到和人私通,然后你猜怎么着?长得美就是可以为所欲为,只是被禁了个足而已。”
这厮在翰林院有个“包打听”的诨名,号称京城里就没有他不知道的事儿,沈栖鹤思来想去,把手里的桃子一扔,认命地过来找人了。
“禁足?”跟过来的幼老爷不可思议地嚷嚷道:“枝枝本来就只能待在宫、宅子里,还能把她往哪里禁足?”
幼清不太确定地问道:“是不是只能待在屋子里呀?”
稍微想了一下,他扯了扯赵氏的衣袖,一脸向往地说:“要不然我来替阿姊被禁足吧,反正天气这么热,我一点儿也不想出来。”
“别吵。”赵氏往幼清的嘴里塞了一小块糕点,“枝枝为什么会被禁足?”
“这……”
沈栖鹤吞吞吐吐半天,都没能憋出几个字儿,他四处瞄几眼,正要硬着头皮开口,已经有人先他一步,语气平静地出了声,“与下人私通。”
薛白向这边走来,“本王派了人到布庄,但是岳父与岳母却不在。”
“当真?”
幼老爷话只听一半,颇为惊喜。他的两个女婿,身份倒是尊贵,却没有一个是自己中意的,就连只守着幼清一人的薛白,幼老爷都不甚满意,嫌他不会疼人,更别提另一位还有着三宫六院。幼老爷不禁喜上眉梢,“夫人,这归元寺真是灵。”
“你也闭嘴。”幼清是被糕点堵住了嘴,幼老爷就没有这个待遇了。赵氏瞪了他一眼,要他收敛一下,这才对薛白说:“布庄的人说郊外有条曲风溪,那里的凉屋可以避暑,我们本来打算带清清去看一看。”
说着,赵氏笑了笑,“王爷也是知道的,毕竟这小祖宗好不容易才哄得出来。”
薛白不置可否,“先回府吧。”
眼下幼枝是当务之急,自然得先把幼清的事缓一缓,赵氏和幼老爷交换了一个眼神,幼老爷接口道:“贤婿说的是,先回府、先回府,快来马车里坐着。”
他们打王府来,又要回王府去,幼老爷慨叹不已,扯着沈栖鹤向他打听那个说是与幼枝私通的下人。看着幼老爷这幅兴冲冲的模样,沈栖鹤犹豫再三,终于委婉地说:“年纪不大。”
幼老爷喜滋滋地说:“愣头青,好拿捏。”
沈栖鹤又补充道:“陛下身边儿伺候的。”
幼老爷满意地点了点头:“年少有为,好!”
“……”
“伯父,枝枝姐这可是摊上大事儿了,我怎么琢磨着你还挺高兴的?”沈栖鹤纳闷不已,彻底兜不住了,“那可是个阉人。”
这一回幼老爷再无法苦中作乐了,赵氏心里门儿清,替他解释道:“还不是日日盼着你枝枝姐能有个好人家,他做着梦呢,更何况我们家枝枝绝对不可能与人私通。”
沈栖鹤存心逗他们笑,“我记得当年伯父和伯母问我做不做你们家的上门女婿,我还以为是给枝枝姐当夫君,把我美的,见人就讲枝枝姐往后是是我娘子,再乱看挖眼睛。”
“你?算了吧,还不如现在这个。”幼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