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真的引来老师,连忙“嘘”了一声说:“行行,我给你们看,你们小声点啊,还有谁去望个风?”
听他这么一说,边上的同学立马推了一个平时比较老实的男生去教室门口看着,而其他人则各个双眼放光地盯着着郝军的裤子口袋。
郝军煞有介事地咳嗽了一声,随后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掏出那个黑家伙,又在大家面前晃了晃,才说:“这东西叫call机,是我爸好不容易才买到的,看这里有个显示屏,上面的数字就是call你的人用的号码,后面是留言……我看看写的什么,我爸说等下来接我回家,有事。”
边上的同学好奇地想要摸一摸,郝军立马手一缩阻止道:“只准看哦,这东西可贵着呢,要坏了我爸得抽死我!”
“得了吧,你爸哪舍得抽你啊——”同学都不信,郝军是家里独苗,全家人就差把他供起来了,而他爸这几年发了财,几乎是他要啥给啥,说要打他,恐怕得先挨他们家老头子一顿打。
郝军瞟了眼那个说话的同学,说:“你猜这东西多少钱?”
“多少?”周围的人全都竖起了耳朵,其中也不乏女生。
郝军竖起三个手指头,拉长了调说:“三——”
“三十?”立马有人猜了一个数字,这可是普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了,谁想不开会把钱花到这上面,普通孩子还真要不起。
谁知郝军摇了摇头,一副就知道你们猜不着的样子。
大家想到郝军家里有钱,立刻有人转过弯来说:“该不会三百吧?”
虽然是试探的语气,但边上的同学都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气。这时候三百能买的都是大件了,一台14寸黑白,一辆凤凰牌自行车,或者一块手表,这都足以用来在人前显摆了,谁会买个不起眼小东西?
然而郝军还是摇了摇头,这下子没有同学再猜,他们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手里的所谓call机,谁都没想再去摸一下。
郝军嘿嘿一笑,说:“我可没骗你们,三千,一分不少!”
就在这时,教室门口有人喊了句“老师来了”,刚刚走离位置的同学立马奔回了自己的座位,忙不迭抄起一本书装模作样地看了起来,也不管书是不是放颠倒了。
不一会老师走进教室,跟着一起来的就是郝军的父亲。而就如郝军所说,他父亲是特意来接他回家的。
想到刚刚看到的东西,大家对那个黑盒子又信服了几分,那可比电话方便多了,带在身上随时都能联系到人。
等老师一走,同学们立刻窃窃私语起来,对那东西更加好奇了,可惜价格摆在那里,他们只能望洋兴叹。
“三千啊,我哪辈子才能有三千块钱!”……
一个不起眼的小东西,第一次让大家深切地感受到贫与富的差距,往常听说谁谁有钱,那也只是听过就算了,再没有比切身感受更令人刻骨铭心。
即便是回了宿舍,议论还在继续。
“你们说,郝军他爸哪来那么多钱啊,普通人家好几年还不一定能攒下三千呢!”说话的叫王美丽,父母双职工,家里条件算是不错的,但和郝军家一比,差距立现。
她旁边的女生接了一嘴说:“可不是,我上次花三块钱买了个发卡,还被我妈念叨了一个月,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可惜那郝军成绩不好,听说还是花钱塞进来的。”……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多少有些羡慕嫉妒恨,只可惜自己没有一个郝军那样的爸爸,只能望洋兴叹。
“为什么不行?”
舒灵无意中听到一句抱怨,不由地看向了李香兰,只是对方好像在想心事,并不像跟人说话的样子。
她疑惑地多看了一眼,发现李香兰柳眉紧蹙,双手紧紧地捏着身下的床单,似乎在和谁生气。
可是根本没有人惹她,刚刚也没听她和谁吵架啊?
舒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