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好不容易将人打发走, 舒灵才明白过来一个道理,有些人就是不能和他拐弯抹角,不然他一个劲装傻,你也只能真当他傻。
那顾斐钰不仅喝白了茶,还在公主府吃完了午饭,原本只是舒灵的一句客套话,她想着这人好歹是个都督,总得要点脸,可谁知对方一口就应下了。直到吃过饭,舒灵才借口自己要休息,终于是把人打发走了。
只是从那以后,顾斐钰隔三差五就会以送药的名义来公主府走一遭,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人兼职当了大夫呢!
舒灵烦得不行,后来干脆以散心为由, 出宫到了庄子上休养。而那庄子离京城有百里地,一来一回半天就没了, 她以为顾斐钰总该收敛一下。
然而她才在庄子上放松了两天, 庄头就来通报说,有客人来访, 还是京中过来的。
舒灵看着那帖子上的落款, “呵呵”一笑,恨不得当场撕了丢到那人脸上去。对方脸皮这么厚,也确实说明了一个问题,就像那些老臣对待小皇帝一样, 他顾斐钰也没把她这个长公主的威严放在眼里,真当她是好欺负的。
她让人将顾斐钰晾在门房,自己该干嘛干嘛。可眼看着太阳都快落山了,伺候的人过来说,顾都督还没有走,正在门房和大叔聊得欢畅,大有一副相见恨晚的意思。
“殿下,那顾都督若是不离开,这天色……”银珠有些担心,虽然庄子上人不少,但若是顾都督留在庄上过夜,难免会有不好的声音传出去。
舒灵也明白这个道理,可她实在无法想象,明明是不苟言笑的一个男人,怎么就变得这么不要脸了呢?
“随他去,本宫倒要看看,他有几分耐性。”舒灵说不见就不见,她才不想委屈自己看碍眼的人。
当天晚上一切按部就班,下人们也很谨慎,谁也不敢妄加议论说不该说的话,所以舒灵耳边很清静。
只是当她洗漱完准备就寝时,寂静的夜空中突然传来了幽幽的笛声,而没多久就有宫人来通报说,是顾都督在吹笛。
“殿下,这……”银珠都有了几分恼意,她看了眼外门的天色,此刻月亮已经高高挂起,夜色也变得十分浓重。
舒灵坐在床沿发了片刻的呆,随后她让人拿来棉花,给自己做了个简易耳塞,然后就不管外门是笛声还是魔音,照睡不误。
一夜无梦,第二天舒灵神清气爽地醒来,然后就看到银珠面露难色地看着她。“怎么了,有话就说。”她这会压根没想起昨晚临睡前发生的事。
银珠张了张嘴,最后十分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顾都督还没离开。”
“呃……”舒灵很快回过神来,她不由好奇道,“昨晚的笛声何时停止的?”
听到她的问话,立刻有宫女答道:“回殿下,笛声响了一夜。”
舒灵一听,立刻扫了眼下面几个宫人,只见他们神情中都透着几丝疲倦,确实是没有休息好。
这时银珠小声开口道:“刚刚奴婢在外面走了一圈,听那庄头说,顾都督有意在此多留几天,说是要向农户们讨教种植技巧,殿下您看……”
舒灵这会不得不佩服顾斐钰,这人还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可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算了,等下把人叫进来,本宫就和他开门见山谈一谈。”舒灵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除非她命令侍卫将人赶出去,可不到万不得已,她也不想和对方撕破脸。
…………
顾斐钰神情自若地向公主行了个礼,随后又拿出了上次一样的锦盒,说:“这是神医新近研制出来的,殿下不妨试一下效果。”
舒灵让人接过,随后直接问道:“顾都督此来就是为了送药吗?”
“是,也不是。”顾斐钰说着抬头看向了舒灵,眼神里透出某种志在必得的光芒。
舒灵微微诧异了一下,她让宫人退开几步,等面前只剩两人时,干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