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御医把长公主的病情禀告了皇帝。
皇帝一听连脉象都不见了, 当即惊得从龙椅上跳了起来:“大胆奴才,都是怎么伺候的,快把御医都给朕叫上,朕要亲自去看皇姐!”说着就要往外冲。
一旁的太监李德子连忙跟上,同时小声劝说道:“陛下注意举止,千万别被那群老匹夫拿来做文章了。”
小皇帝今年也就十六,刚刚亲政才两年,此刻他犹显稚气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恼怒,说:“朕的皇姐都快病死了,朕还管什么礼仪啊!”
“陛下、陛下!小心隔墙有耳!”李德子急得不行,因为前朝后宫的一些原因,朝政前些年一直被几位老臣把持着, 他们名为辅佐幼帝,其实是舍不得放权, 好不容易等到皇帝亲政了,这些老匹夫才不甘不愿地归还了权柄, 可他们仍时时刻刻不忘抓皇帝的小辫子, 要不是有顾都督与之周旋,恐怕小皇帝的位子还坐不稳。
小皇帝又气又急, 但他已经吃过亏, 经过李德子的一番劝慰,他总算是冷静了下来,随后他一脸冷漠地坐上了御辇,但眼里的焦急之色丝毫没减。
皇帝驾临公主府, 驸马等人闻询立刻出门相迎。
往日皇帝看在长公主的面子上,对这位素有“潘郎”之称的驸马多有优待,经常不需要对方行礼就叫起了,但今天皇帝的心思压根不在这上面,甚至于他对驸马没有照顾好自己的皇姐还有几分怨气,所以当驸马跪地迎接时,他正眼都没瞧一下,直接越过那一堆人走进了公主府。
“一群饭桶,不在皇姐跟前伺候着,只知道来碍朕的眼!”小皇帝边走边嘀咕,一旁的李德子忍不住左右张望,就怕皇帝的牢骚话让人听了去。
不多时,皇帝来到了公主的寝殿。虽说男女有别,但能让皇帝避讳的还没几个,更比说里面的还是他的亲姐。
此刻舒灵刚刚睡了一觉醒来,刚听宫人回报说皇帝来了,她就简单梳洗了一下,等皇帝进来时正好走到门口相迎。
“皇姐做什么呢!还不快点躺回去!”小皇帝一声令下,旁边银珠和另外几个宫女立刻上前,想要搀扶公主回去。
舒灵没有拒绝宫女的搀扶,但也没有躺回床上,她让银珠把她扶到旁边的榻上,随后对小皇帝说:“皇上勿怪,今日实在有些失礼了。”
小皇帝微微恼了脸色说:“皇姐这就见外了,这里又没有外人,何必讲那些没用的规矩。刚刚刘御医说你的脉象不稳,到底发生了何事?”
舒灵叹一口气,十分无奈地摇了摇头:“其实就是老毛病,刘御医太过紧张了。”
“这可不行!”小皇帝转身对着李德子说,“把他们一个个叫进来,朕要当面看着,这些奴才要是敢不尽心,朕就打发他们回家养老去!”
“皇上息怒!”舒灵朝银珠递了个眼色,银珠立刻让边上的宫人都退到了屋外。舒灵随后对皇帝说,“皇上千万记得,这里是公主府,不是霁阳宫了,人多眼杂……”霁阳宫是长公主出阁前住的地方,以前朝政虽被老臣把持,但后宫在先皇后的管制下,他们周围很少有牛鬼蛇神。
小皇帝一听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然而再一深想,他立刻起了疑心,但这时御医在李德子的带领下走了进来,他只能暂且按下了心中的疑惑。
待御医们一一看过,得到的结果却和先前截然不同。
“启禀皇上,长公主殿下脉象浮紧,应是受了风寒所致,但并未像刘御医说的那般时断时续,臣等一一探过,若是按时服药,大体是无碍的。”
“果真?”皇帝听着微微松了口气,再看那刘忠时,不免多了几分火气,“一个脉象都能搞错,朕养你有何用,来人——”
舒灵见皇帝想要发作刘御医,立刻开口阻止道:“皇上息怒,瑞福的病时好时坏,刘御医怕是一时情急才出了差漏,皇上看在他这么多年为瑞福诊病的份上,就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