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名。今日她们得罪了我,若是不想着怎么叫我熄了怒火,不说我如何发作,你且看我同龚夫人说一说,她们又是个什么下场”
什么抄家、砍头,固然可怕,但到底是遥远的事。
可若是一提起龚氏,杜家姐妹可就真是怕极了。
那二人连背都弯下来了,口中喏喏应道“我们、我们自然按您说的办。”
说罢,她们连额上的汗也不敢擦,匆忙道“不敢搅扰您和二姐说话,我们先退下了”
魏妙沁的目光扫过她们,直扫得她们冷汗直流,这才淡淡道“去吧。”
二人顿时如蒙大赦,别的话都顾不上说话,飞快地就退走了。
她们这才记起来这位昔日是何等派头大抵是往里,那些个企图巴结她的贵女,乃至是各家主母争先恐后捧着元檀郡主,上赶着为她出头,倒是叫人渐渐忘却了,元檀郡主这样的出身,脾性本来就是容不得沙子的。
魏妙沁走到桌边坐下,从婉立即上前,仿佛在自己家一般,提壶为她倒了杯热茶。
魏妙沁端着茶杯却没有喝,而是抬眸道“她们倒也有句话说对了。你若要改嫁,我是应允的。南安侯府也不会不允。”
杜氏摇摇头“不说我。”她眉心皱起,道“妙妙,你近来出宫频繁”
“嗯。”魏妙沁倒不好说,是为了打探昔日那些朋友的境况。兴许这会儿旁边就有侍卫蹲着偷听呢
杜氏看向周围,道“我同娘娘说几句话,你们暂且退下。”
这时,她倒是难得露出了强硬一面。
从婉等人却是先看过了魏妙沁的脸色,然后才退下了。
魏妙沁笑道“从嫂嫂口中听到娘娘二字,倒也新鲜。”
杜氏见她神色轻松,犹豫着出声道“你同皇上是不是,是不是有些误会”
“这话何从说起”
“你自幼娇贵,应当是要被宠着过完这辈子的。可可宫里那位到底是九五之尊,万人之上。可是他有些地方,无法包容你你这才频频出宫逃开那些不快”
无法包容她
魏妙沁怔了怔。
杜氏一提,她便还真认真想了下。
这一回忆便发现他包容她吗应当是包容的,应当是极为包容的。
魏妙沁爱恨恩怨分明,她憎恶荀锐将她视作傀儡一般,稀里糊涂就架着她坐上了高位,不问她愿不愿意,满是诓骗欺瞒。也恨他,早知晓大魏内里是个什么东西,却偏偏不动声色,看她跌落,看她挣扎,看她悲痛难抑
但他待她也是包容的。
上回她掐青了他的脸,他醒来后,不可能发现不了。
若是他不包容,那时就该要发作了。
还有何时是包容的
抱着她,给她擦头发
魏妙沁想着想着,脸色就变得微妙了起来。
她咬了咬舌尖,道“没有的事,我同他连架也不吵,出宫并非是为这些。”
她回回发作脾气,他受着就是,哪里吵得起来
其实有时她倒想同他吵一架,骂些狠的,胸中便不那样堵得慌了。
杜氏仔细看了看她的神色,道“若是这样,那最好不过了。你一人孤身在宫中总是要小心的。不像我,到底是在自己的娘家。你若是受了委屈,又上哪里去说呢”
是啊,她若受了委屈,上哪里去说呢
去那记忆里都已经模糊不清的父母的坟前说吗
魏妙沁眨了眨眼,挥去了眼底的酸涩,笑道“哪里会受委屈”她骤然想起一事,道“皇上还亲手给我做甜羹吃。”
杜氏在杜家过得也并不怎么好,偏她自个儿吃得苦,不觉得,但魏妙沁却不想叫她忧思自己,便安安她的心好了。
为了同杜氏说明,荀锐此人凶恶是凶恶,但却铁骨柔情,魏妙沁便开始搜索记忆里,荀锐是如何待她好的,一字一句都说给了杜氏听。
说到后面,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