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太监,冷声道:“这便是你们劝郡主用膳的方式?将食盒往跟前一搁,就不管不顾了?”
御膳房的,还有几个负责伺候魏妙沁的,都连忙跟着跪了下来。
魏妙沁张了张嘴,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们虽然是照章办事,可她若是不想为难他们,便得为难自个儿。她如今过得已经十分不如意了,并不想再为难自己了。
荀锐见她一言不发,就知这个法子没什么用了。
他抬眸朝她看去,她坐在那里,神色冷淡,有种不沾惹世俗的美。好像一乘风就要归去似的。
荀锐心下一紧,面色沉了沉。
他朝魏妙沁伸出了手:“下来。”
魏妙沁用力抿了下唇,抿得唇瓣都白了,她不仅没下马车,反而往后靠了靠:“我要离宫,我也不需要住在旧端王府了,你且只管放我出去就好。我早年自己还有些积蓄,总能自己活下来的。”
他知道她不死心。
但没想到她不死心到了这种地步。
她是过惯了娇贵生活的金枝玉叶,穿的绣鞋上都总要绣上南国进献的东珠。她却为了能离开这里,便想着连端王府也不去了,就这样过清贫日子吗?
“建康帝仍有余党,你若出宫,你便是头一个被人捏在手中用作对付我的筏子。”
魏妙沁有些心烦意乱。
她不想成为对付谁的筏子,她也并不想要他看重她。她不想被任何人捏在手中。不论是建康帝,还是荀锐。
见魏妙沁不出声,荀锐又接着沉声道:“不止是他们,但凡有异心的,都会将你当做一道契机……”
魏妙沁忍不住打断了他:“若是按照将军的说法,我倒还是死了干净。”
荀锐手指骤然缩紧,语气骤然阴沉:“郡主说什么胡话?谁都死得,唯独郡主死不得。”
“哪有什么死不得……”魏妙沁眉间闪过一抹讥诮之色。
过去建康帝、太后、皇后、孟氏等等人,不都小心将她捧着,怕她伤了,怕她死了吗?
生掌握不了在自己手里,尚不可怕。连死都掌握不在自己手里,那才真叫屈辱!
荀锐的手指攥紧,眉峰凌厉。
她便这样不喜欢他?
宁愿死也不愿留在宫中受他庇护?
荀锐抿紧唇,神色越见阴沉。
周围宫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他道:“今日郡主应当休息够了。”说罢,他伸出手,抓住了魏妙沁的手腕,紧紧扣住不容她挣扎,用力往怀中一带。
魏妙沁本来就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手脚都有些软,叫他一扣,根本没有反抗的力气,就这么直直跌入了他的怀中。
荀锐一言不发,将她抱起来,就离开马车,大步走向了甘泉宫的宫门。
“我特地命人将此处收拾了出来。”荀锐道。
他身上的肌肉硬得很,魏妙沁被他往怀里一扣,撞了个七荤八素。
她气急,喘着气道:“那又与我何干?”
“也是,不过一个临时的居所,将来你不会住在这里。”荀锐将她扣得更紧,像是要将她整个揉碎一样。他道:“日后,你是要同我住在一处的。”
魏妙沁听得眼前发黑。
荀锐疯了吗?
他究竟打的什么算盘?
他们方才见过几面,若说爱得如何如何深,岂不可笑?
荀锐腿长,步子迈动得飞快。
他抱着魏妙沁拾级而上,跨入了殿中。殿中伺候的宫人立即又跪倒一地。他们只看了一眼,就心惊肉跳地低下了头。
难怪……难怪大魏皇室上下无一幸免,唯独、唯独元檀郡主仍旧留在宫中,仍旧得荣宠。原来是这样……
“命你们熬制的药,可熬好了?”荀锐回头问。
后头一个宫女乍然撞上他的目光,差点吓得魂飞魄散,连忙低下头去,道:“回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