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所处。
为了处理这些请帖,他特地请了个耳聋眼花的老苍头看门。
老苍头口齿不清,每每与人对话总是驴头不照马嘴,让那些前来送请柬或者拜帖的人哭笑不得。
状元郎闭门不出,惹来不少非议。
先前便有流言说方佑平恃才放旷,他疏于应酬的行为,落实了流言。
当今圣上乔雍珩在宫中听闻此信,反而对李白多了几分赞许。
他有心提携寒门子弟,又怕他们初跃龙门,被富贵迷了眼,投靠世家权贵门下。
为君之道在于制衡,乔雍珩若是想选用八面玲珑的臣子,又何必多此一举,提携寒门出身的新科进士。
殿试时,乔雍珩对方佑平印象深刻。
他的策论、文赋以及品貌,都令人惊艳。
琼林宴后,乔雍珩刻意冷落了新科状元一段时间,见对方宠辱不惊,这才下诏传他进宫面圣。
接到圣旨后,李白焚香沐浴,穿着御赐状元蟒袍进宫觐见。
承华殿中,檀香袅袅,雍珩帝正在翻阅奏折,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娇嗔:“儿臣拜见父皇。”
“陛下,长欢公主求见。”
随后,小太监的通报,才传入雍珩帝耳中。
他板着脸,斥到:“荒唐,这里是你该来的地方么?”
长欢公主狡黠一笑,半只脚踩在门槛中:“父皇国事繁忙,儿臣特送上点心前来慰问。”
她穿着绣了孔雀金线的湖绿宫裙,巧笑嫣然的端着一盘点心,让雍珩帝生不出怒气来。
“朕要接见新科状元,你将点心放下先行离开。”
“父皇,长欢也想见新科状元,民间可是纷纷传言,您要点选状元郎为驸马呢。”
长欢公主一脸娇憨,故作羞涩状。
雍珩帝皱眉:“一派胡言,公主大婚乃天家大事,怎能由市井小民多嘴。”
“父皇,您真的不打算给儿臣赐婚?”
雍珩帝细看女儿神情,眸含秋水娇靥泛红,如何猜不出她的心思。
掐指一算,长欢年方二八,也该指个人家了。
“陛下,新科状元方佑平求见。”
长欢公主提着裙角,急急朝雍珩帝行了一礼:“父皇,您就让儿臣在屏风后站一会儿吧。”
“荒唐,下不为例。”
乔雍珩对皇子严格严格,对女儿可是有几分疼惜之心的。
而且,他心中也有从本次新科进士中,为长乐公主择婿的念头。
何淑妃跟他提过两次,长欢性情急躁,骄矜自专,要是嫁到勋贵人家,怕是少不了闹得鸡飞狗跳。
不如给长欢挑一个才貌双全的寒门学子,既能彰显圣恩浩荡,也能保长乐一世无忧。
长欢公主眉开眼笑,躲到屏风后,心中很是得意。
琼林宴上,方佑平对她不假辞色。
待他得知她的真实身份,定然悔不当初,百般示好求她谅解。
少女情怀总是诗,长欢公主长年居于深宫,除了父皇及一干兄弟外,见的最多的就是小太监。
状元郎簪花游街时的风流倜傥,琼林宴上觥筹交错的潇洒,在她心头刻上深深印痕。
这样一个才华横溢品貌风流的好儿郎,纵是出身寒门又如何?
她是金枝玉叶,谁敢小瞧她的夫君。
李白入门,拜见陛下时,听到屏风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心中暗道一声不好。
敢在皇帝接见朝臣时,躲在此处的人,除长欢公主外,再无其他人选。
雍珩帝先考教了一番李白的才学,又问了他一些经济学问以及俗务,见他对答如流,心中很是满意。
要是千挑万选出一个知会掉书袋的呆子,雍珩帝不介意将他当做祥瑞放在翰林院中。
长欢公主悄悄望着李白,抬手咬着半边袖子,眸中笑意盈盈。
“爱卿年庚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