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臻沐浴过后,又变回俊美翩翩佳公子,回来时候,见到佑安正伺候楚恒喝粥,便上前动作极为自然地接手。
佑安连忙让开位置,恭敬立在床侧。
“皇叔,这几日朝堂上可有要事?”楚恒半倚着床柱,原本不想劳烦容臻,自己来喝,不过容臻躲了,他也只能老老实实被喂,刚咽了几口就连忙询问容臻。
他大概是古往今来第一个因为登基后连着三天没上朝皇帝了,就连他父皇体弱,也没有因为登基大典给累病。
也不知道他爱卿们有没有因为他体弱而对他有什么轻视想法。
“倒没甚么大事,就是楚慎试图逃离京城,被我安排人抓着了,现下正关在大理寺,等你发落。”容臻见他嘴角沾了米粒,动作极为自然地用手拭去。
楚恒没在意到这点,秀气眉头蹙了蹙,冷哼一声:“宗室无诏离京可是重罪,他这是心虚。”
他可没忘记宣读遗诏那日,群臣反对他登基,就是这楚慎搞鬼。
当时他不便出手收拾,免得给天下人留下刻薄阴狠印象,没想到这楚慎这么没胆子,竟然在他登基第一日就逃京,正巧给了他把柄。
“是我安排人怂恿。”容臻笑了一声,继续喂他喝粥,语气不乏教导,“那日我虽然揭破了他们阴谋,但我并无证据,张九筠那老狐狸狡猾奸诈很。不过这楚慎有贼心没贼胆,被我人一挑唆,就上钩了。”
楚恒睁着一双猫儿眼,十分赞叹样子:“皇叔高招啊!”
若不是容臻用计,没有证据确实不好定罪,但楚慎逃京,这罪名就坐实了。
“那可以将张九筠也连根拔起么?”楚恒记得父皇最厌恶就是张九筠,时常私下里骂他老狐狸,不要脸,导致楚恒对张九筠也印象极差。
容臻一笑:“没有那么简单,张九筠盘踞朝堂多年,他这一派几乎占据了近半数官位,若是将他连根拔起,你这朝堂恐怕得瘫痪些时日。况且张九筠虽奸猾,但他能力不俗,有了楚慎这个把柄,想必他会暂时蛰伏下来,待到今年秋日加开恩科,你亲自负责此事,我协助你选一些天子门生,好生培养,不出三年,必定叫他滚回老家。”
楚恒脑袋点小鸡啄米一般,恨不能找纸笔记下来。
“你要记得,御下不可黑白分明,需知水至清则无鱼。”容臻喂完最后一勺,抬手捏了捏他软嫩嫩脸,“这些都需从长计议,你先养好了身体再说。”
“我知道,皇叔。”楚恒看着容臻,再次感叹自己何其有幸,竟然有这么一位长辈愿意教导自己,不由更添几分依恋。
容臻将空碗给了佑安,让佑安去盯着太医院熬药,上前半抱着楚恒想叫他躺下,不过鼻尖一动,似是惊讶问了声:“什么味道?”
楚恒开始没反应过来,等到明白这味道是他身上传出来之后瞬间红了脸,连带耳垂都红了。
他烧了三天,出了许多汗,身上黏腻很,佑安他们牢记着他不愿叫别人碰,故而连亵衣都没敢给他换,这会儿已是初夏,天气炎热,可不就是有味道了么。
“皇叔……”楚恒声若蚊蝇,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是,是我身上,我三日未换衣物,故而……我这就去沐浴。”
“抱歉小恒儿,皇叔不是有意。”容臻也仿佛有些尴尬,其实步步为营,“但太医院说了,你风寒初愈,不宜沐浴,不若先用巾帕擦拭一下吧。”
“好……”楚恒羞窘极了,连佑安端过来苦药都没挑剔,直接喝完就让佑安备水跟巾帕。
可是放下帷幔之后,楚恒才觉得力不从心,他身上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勉强擦了擦胸前跟大腿,就又出了身汗,而且后背处更是连碰都碰不到。
容臻已经算准了楚恒体软无力,约莫了时间之后扬声道:“小恒儿,擦好了么?”
楚恒微弱道:“还不曾。”
“如今天热,你别闷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