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身上的衣服微微挑了下眉。
宋拾一说:“衬衫衣服扣子掉了几颗,你洗的时候没注意吗?”
贺培风怔忪了一下,似是也想到了什么,然后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
“哦,还真没注意。”他说。
“所以我只能穿你的了,你不介意吧。哦对了,”她故意说,“内衣裤还是穿了我自己的。”
她话音落下好一会儿,贺培风才转过头来看他,脸上依旧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也没理会她刚才故意的调侃,只是说:“洗漱用品给你放卫生间了。”
她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下他的表情,末了点点头说:“谢了。”
装得还挺淡定的。
贺培风的漱口杯是一只烟灰色玻璃杯,她上次来时就注意过,因为觉得它很漂亮也很特别。而此时那只杯子旁边多了一只同款式的,只不过颜色是琥珀色的,两只杯子并排摆在一起,一个冷色系,一个暖色系。
除此之外,牙刷、毛巾也都是如此,原来孤零零的一件也都变成了成双成对的两件……这和上一次她被困电梯不得已住他家那次时用的一次性洗漱用品的待遇截然不同。
所以这是什么意思呢?
果然就像盛铭说的那样,他这样的人做的永远比说的多。
宋拾一洗漱完回到餐桌,盘子里是烤得恰到好处的吐司培根以及太阳蛋,旁边还有一杯浓香四溢的黑咖啡。
饶是她昨晚体力消耗严重,现在看到吃的就觉得饿,但想到他应该还有话对她说,她顿时也没什么心思吃早饭了。
果然,她刚一坐下,对面的他就开口了。
“你今天有事吗?”
“没什么事,怎么了?”宋拾一有点忐忑地等着他的下文。
贺培风:“我今天有个视频会议要开,你可以在家里看看电视上上网。”
就这?好像跟她想的不太一样。
“然后呢?”她问。
“或者打打游戏,再睡个懒觉,随便你想干什么都行。”
宋拾一越听这话越觉得有点不对劲。
“什么意思?”她问贺培风。
贺培风不解地看向她:“难道你想出门?”
他似乎是想了一下说:“我明天应该有时间,到时候你想去哪可以陪你去。”
宋拾一算是听明白了,某些人大概以为有了昨晚那一出,她就已经是他板上钉钉的女朋友了,所以连表白的环节都直接省了。
宋拾一服气地点点头,还真是惜字如金,不愧是他!
他像是这会儿才注意到了她情绪的不对劲,问她:“怎么了?”
宋拾一故意说:“你该不会觉得睡一觉就能改变什么吧?”
这回换贺培风不解了:“这话什么意思?”
宋拾一耸耸肩说:“成年人嘛,大家都懂的,酒后冲动嘛,说明不了什么。”
贺培风缓缓放下手里的餐具看着她,脸色已经开始晴转多云。
“所以你是昨晚的酒还没醒吗?”
宋拾一揉了揉太阳穴:“昨晚我确实喝的有点多,你别介意哈,不过我现在清醒着呢。”
贺培风表情可以说很危险了:“所以你的意思是昨晚只是你的一时冲动?”
宋拾一无所谓地说:“谁还没有个冲动的时候,你不也是吗?”
有那么一刹那,她好像从对面男人的脸上看到一种叫做“受伤”的神情。
她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
她笑着说:“不会吧贺培风,你又不吃什么亏至于这样看着我吗?再说咱们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三年前就睡过了,你当时不还挺洒脱的吗?天一亮大家还是各走各的路。怎么三年过去了,你这观念反而退回去了?”
他像是一时间很难消化她的话,说“你等等”,然后疲惫地捏了捏眉心才反驳她:“三年前我又不认识你,和现在能一样吗?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