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君还是早点回米花町吧。”安室透违心地说。
是的,横滨危险,难道米花町就不危险了吗?前者还只是普通人枪战,后者可是死神亲自圈定的地盘,杀人诛心。
安室透觉得自己这话怪怪的,但祸从口出,没有撤回留言的机会,他只能装作不知道地继续说道:
“我听说太宰君的作品被改编戏剧在东京歌剧院上演,还没能向你贺喜。”
说话间,安室透抬了抬锋利的眼眸,眼底的探究犹如一把雪亮的利刃。
太宰治回望他,轻笑着耸耸肩。
明知故问。
安室透当然知道《无名者之死》演出现场发生了什么,身为公安特殊部门成员的他是最先得知死者身份的那批人。
乌丸莲耶,黄昏之馆的主人,传言四十年前就已去世的男人,被发现他杀在东京歌剧院。
安室透对乌丸莲耶的身份有很多猜想,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暂时无法下定结论。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无名者之死》演出现场死人的消息没有在社会上掀起一丝波澜。
如此严重的演出事故像风沙上的划痕,被人轻描淡写地抹去,了无踪迹。
平日里演员念错一句台词都会被批评家们登报大说特说的演艺界像被人用耗子药毒哑一样,水面一片风平浪静。各路魑魅魍魉牛鬼蛇神都被无形的手死死压在深海,嘣不出一个气泡。
只有混迹在津岛修治个人论坛的老人才能勉强在各种缩写、暗号、表情包中找到一丝相关痕迹。
情报工作做到这个地步堪称奇迹,安室透的同事们都在商量能不能把津岛修治的那个神通广大的粉头【我从出生起就单推津岛太太了】挖到公安部工作,人才啊。
安室透的表面设定是个普普通通的打工人,他不应该知道演出现场发生了什么事,只能故作不知地向当事人道贺。
“贺喜……唔,确实值得道喜。”太宰治用手戳了戳酒杯里悬浮的冰球,指尖冰凉,“自从我搬来米花町,已经进过两次警局,真是别开生面的体验。”
这就是万物皆可取材的作家思维吗?安室透无言以对。
“多谢安室君的提醒,喝完这一杯我就要启程回米花町了。”太宰治向安室透举杯,“今天能遇见你也是缘分,安室君有兴趣帮我参谋一下新书的开头吗?”
“新书?”安室透一愣。
他不是太宰治的书粉,却也承认他的文字的确蛊惑人心,不讲道理地将人拽进他勾勒的世界,陷入风暴般的思维迷宫中。
“是的,预计是以短篇故事合集的形式连载,”太宰治拿出手机滑动两下,“第一个故事我只写了一半,不介意的话就读读看吧。”
“听起来我像是太宰君的第一位读者。”安室透开了个玩笑。
太宰治不置可否地点头。
零零在生物定义上不属于人类。太宰治赶稿的时候她趴在文档界面瞅着一个个字蹦出页面,看得开心还会在文字堆里打滚。
太宰治偶尔会发现自己打出的字无缘无故错序或者缺失,每当这个时候零零都超级心虚地替他一键补全,全然不提自己看嗨了祸祸他存稿的事。
要不是太宰治眼尖,在零零的翠花大棉袄上捉到了不小心被她带出来的字符,还破不了这桩悬案。
【凶手哭着说:我不做坏人啦!】中的【坏】字在零零打滚的时候沾到她的棉袄上去了,太宰治检查文档时骤然看到一句“我不做人啦!”还以为自己被荒木附体,笔下的反派变成了dio。
不,他绝不会写一个涂绿色口红的骚气反派,这是在侮辱他横滨大众情人的品味。
那你写一个不满一米六的橘发小矮子反派就很棒棒啰?小心荒霸图一拳打碎世界屏障送你回老家挨揍。
安室透接过太宰治的手机,在转手的一瞬间零零抱起黑土就地一滚,落进蜘蛛网般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