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梅疏收拾好自己的衣服、走出练功房的时候,她看见宋观山就站在学校外面。
他无疑是一个英俊的男人。
巴黎芭蕾舞剧院的校园里面种了许多的梧桐, 此时正好是冬天, 繁茂的枝桠上面只有零零星星的树叶, 大多数都已经枯黄,挂在叶梗上面摇摇欲坠, 仿佛只需要下一股风就能将它们吹得七零八落, 让人觉得一片萧索。
宋观山站在树下, 低着头, 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的头发并不是完全的黑色,可能是因为母亲是一个混血儿, 所以如果在冬天的日光下面看着他的发梢,能看清楚上面有着一层浅淡的栗色, 之后才慢慢过渡到深沉的棕黑。他的肤色很白,甚至可以说是带着一点类似石膏颜色的苍白,可是却没有妨碍到他的好看。
宋观山很高, 肩膀很宽,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如果不是知道他是一个画家, 梅疏几乎要以为他是一个模特。
她停下了脚步,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梅疏最爱的是他的眼睛,冷淡却又感性, 只可惜现在看不见。
一片落叶掉了下来,轻轻地被微风安置在他的肩膀上,宋观山抬头, 拂掉了宽大的树叶,正好看进了梅疏的眼睛。
那双灰色的眼睛看见了她,微微亮了亮。
梅疏朝他笑了笑,两个人同时抬脚向对方走去。
宋观山站在她的面前,轻轻地勾了勾她的手指,放在自己的唇边亲了亲,然后在她可以反应过来之前便松了手,朝她弯了弯嘴唇,清浅的笑容里带着一种难以察觉的得意。
梅疏:“……”
好吧,她收回以前说过的话,是谁说这个家伙冷漠而疏离的?
明明就是一个流氓。
大尾巴狼。
宋观山将什么东西捧给了她,梅疏这时候才发现,他的另一只手上拿了一个盖着盖子的纸杯。
“给你,”他低头看着她,眼睛发亮,脸上却依旧是一幅不动声色的淡漠,“我算了算,你这几天来例假,不能喝咖啡,于是买的是热巧克力。”
还没等说完,他的耳根又红了红,将头撇开了。
梅疏发现他向来很爱耳朵红。
嗯。
可爱。
想亲。
可是为了在外面顾及形象,她最终还是没有采取行动。
她只是拉起了宋观山的手,接过了纸杯,然后让他低头。宋观山什么都没有问,顺从地低下了头,然后被喂了一口热巧克力。
他舔了舔嘴唇。
梅疏踮起脚尖,在他耳边问到:“甜不甜?”
宋观山点了点头。
她笑了笑:“就像你一样。”
宋观山的耳根更红了,眼睛却亮得更厉害了,熠熠生辉地看着梅疏。
然后他低声开了口,好像有些不好意思:“我觉得你也好甜。”
真的好甜。
一直甜到我的心里。
宋观山虽然看起来不近人情,实际在感情上是一个青涩的人。
他不说话的时候可以很撩,就像刚才,亲了亲梅疏的指尖,可是他说起话来却很笨拙,话不多,每一句都好像要前思后想才说得出口。
宋观山其实是在拿一种小心翼翼的态度对待梅疏。
他从来没有谈过恋爱,也没有喜欢过什么人,梅疏是他的第一次,他总是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好,惹她生气。
如果不说的话,看不出来宋观山其实很黏人。
他们拿小公寓中不经常用的房间做成了梅疏的练功房,以便梅疏练习。
她练功的时候不是很喜欢有人旁观,只喜欢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想要有其他人打扰,而宋观山知道这一点,所以每一次都在楼下自己一个人画画。
可是如果不是有一次抓到他,她都不知道他几乎是每隔十分钟就上来偷偷看她一眼,藏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