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一深,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摸了摸她的脸颊,懒散调笑道:”殿下想送给微臣的,可是微臣想要的?“
李稚蝉红着脸,微微点了点头,不敢看他:”稚蝉如今也大了,是时候将它送给先生了,以来感谢先生的收留之恩。”
他吻了吻她的耳根,触感温凉,两个人心中皆是一颤:“殿下可知道,微臣想要的可不仅仅是报恩……”
他想要的更多是要她爱他,重他,将他当成生命中的唯一,不可舍下,不可离去。
他笑了笑。
当年他决定将那个衣衫褴褛的少女留下的时候,怎么会想到有朝一日,他会把她放在自己的心尖上。
这恐怕就是世事难料吧。
他又亲了一下她的唇瓣:“微臣晚上等着殿下。”
李稚蝉无言地点了点头,小指却缠上了他的指头。
那天晚上,李稚蝉穿得单薄,提着一盏灯笼,站在兰成的庭院外面。庭院的外面有一株血红的梅花,此时正在苟延残喘地绽放出最后的花瓣,看上去绝望又惨淡。
这株梅花活不久了。
一片花瓣落在她的肩头。李稚蝉捡了起来,看了看,然后随意掷在脚下,踏了上去,用鞋尖碾了碾,直到那片花瓣变成了一堆看不清颜色的花泥。
李稚蝉从来不是一个怜花惜草的人。
她知道,踏出这一步之后,她就再也不能回头。
李稚蝉摸了摸腰侧,看了一眼屋檐下面挂着的琉璃灯,它的五彩光芒折射在了自己的脸上,然后轻轻敲了敲门。
这一次兰成蹊没有在里面懒散地说上一声“进来”,反而自己亲自开了门,眼神轻轻在她身上打了一个转,里面仿佛带了钩子一样,李稚蝉觉得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要被他用眼睛脱下来了。
他伸出一只手,把她带了进来。室内昏黄,点着一盏油灯,因为兰成蹊喜欢红色,到处都挂着嫣红的帘帐,仿佛入了洞房一样。
李稚蝉没有再看下去。
她被带到床上,兰成蹊将她轻轻推到,她的一头乌黑的长发铺散在红色的床上,颜色上强烈的对比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艳丽。她抬眼看着上面的他,眼神羞涩。
兰成蹊低下头,凑到她的脖颈处,仿佛就要轻轻吻了下去。
她闭上眼睛。
谁知道他忽然停了下来。
李稚蝉睁开眼睛,看见他笑眯眯地看了自己一眼:“急什么,微臣还未洗漱,还请殿下暂且先等一会。”
她看着他走进了屏风后面的浴房,很快便传来水声。他的投影映在了屏风上,看着朦朦胧胧,更是为这内室多添一分暧昧。
兰成蹊比较瘦,可是脱衣后却不显瘦弱,反而带着一丝强悍,让李稚蝉有一点惊讶。
过了约莫两株香后,兰成蹊披着长发,上面带着一丝没有擦干的湿润,走了出来。他看到的第一眼便是靠坐在床上的少女。
他不禁想,如果这时能有龙凤喜烛,若是他们都是一身红,岂不就是洞房花烛夜了?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笑了出来。
李稚蝉闻声看了过去,正好看进兰成蹊漆黑的眼睛里,那双眼睛带着她从未见过的柔软,仿佛可以包容她的所有,缠绵而缱绻。
这是她罕见可以看到的兰成蹊,没有带着他平时的冷嘲热讽,也没有高高在上的疏离寡淡,反而温柔得难以想象。
“殿下可是等急了?”他冲她勾了勾嘴角,促狭地眨了眨眼睛。
李稚蝉红了脸,低下了头,没有说话。她的长发遮住了半边的面颊,反而带着一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态。
“那就是急了。”兰成蹊走了上前,撩开她的长发,露出下面一张清丽的脸庞。
他的手指不知道何时摸到了她的衣领旁边,却没有冒然,反而低低问了一句:“可以吗?”
李稚蝉握住她的手,轻轻道:“还请先生让稚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