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鱼愁眉苦脸的坐回了椅子上,很生气的回忆了一下今天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不顺天理的事。
仔细想想……今天他有认真学习,然后也和郑烨保证了不会伤害郑明池。
不顺天理的话,容鱼皱了皱眉,难道是因为他今天发现了自己……可能是个弯的?
可是不应该啊。
容鱼很快否决了自己这个想法,这个世界上直的弯的人都有那么多,这一点怎么都算不上是不顺天理。
还有什么事呢?
容鱼拧巴着脸又暗搓搓的想了一会儿,终于想起来了——
如果是今天还有一件事的话,那就是郑明池那坑爹的家伙压了他大半天,还一直在问自己喜不喜欢他!
凡道者皆讲究一个“向”与“往”。
这两个字往大了说可以玄之又玄,不见其迹也;而往小了说,尤其拉到日常生活中来说,也不过就是一个词。
礼尚往来。
容鱼翻来覆去的想了半天,觉得一定就是犯了这个忌讳。
郑明池一直扒着自己,问自己喜不喜欢他,却一个字都没有提过郑明池是不是也喜欢自己。
容鱼越想越肯定越想越笃信这都是郑明池的锅,气得连狗子都害怕的缩去了床底下。
脚上的伤开始一点点冒血,鲜红的血迹顺着抽纸包裹的几层渗了出来,容鱼气冲冲的给郑明池打了个电话。
郑明池去了趟陶华家,在陶华妈妈那里把自己小时候的那点事儿问了个一清二楚。
说完之后时间已经不早了,陶华便让郑明池在家里凑合一晚上,第二天再回学校也行。
郑明池刚洗完澡,容鱼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虽然是兴师问罪的电话,但是容鱼这孩子从小就是个好脾气,从来没学过一上来先朝别人发火,于是刚开口的时候还是很礼貌的问:“郑明池,你睡了吗?”
郑明池一边脱睡衣一边往床上爬:“准备睡了,你呢?怎么还没睡?”
容鱼难得理直气壮的打一次电话,结果听到人家马上要睡了,气势立刻又怂了下来。
他嘀嘀咕咕了好半天,憋了又憋,最后还是没说出来,只小声的道:“那算了……你先睡吧。”
“怎么了?是不是想我了?”
郑明池在电话那头笑了一声,然后哄道,“今天太晚了,你先乖乖睡觉,明天一大早我就回去了,好不好?”
容鱼刚下去的火成功的又被郑明池挑了上来,他咬牙道:“谁想你了!要不是你今天说那些话——要不是……”
容鱼说到一半又熄了火。
容鱼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他格外在意这方面的东西,是因为自己从小就与这些接触,所以格外敏感。
而郑明池不是,他甚至根本就不懂这些。
容鱼觉得很不顺的这些情况,也许在外人看来也只是几个小意外凑在了一起而已。
如果说出来的话……
郑明池会不会觉得自己很麻烦呢?
容鱼愣了一会儿,郑明池半天没听到他继续说话,在电话里问了一声:“容鱼,你怎么了?”
“没、我没事。”
容鱼回过了神,他下意识摇了摇头,却发现郑明池是看不到他的。
屋内非常安静,狗子大概是看到容鱼没有要揍他的打算,已经自己找了个暖和的角落睡觉去了。
关好了窗户之后,外面的雨声小了很多,只剩下一片淅淅沥沥的音调,倒显得房间内分外安静。
容鱼坐在椅子上纠结了一会儿。
终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突然开口问道,“郑明池……你今天一直问我是不是喜欢你,但你却一直都没有跟我说过,你是不是喜欢我。”
“郑明池,你喜欢我吗?”
这句话消失在了电话里。
而另一头的郑明池却久久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