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敲了敲棋盘一处。
裴沨瞪了他一眼道:“观棋不语,谁要你提醒。”可手上却是将黑子落在了谢予方才指的那一处。
谢予失笑摇了摇头,这一盘下下来,也不知裴沨悔了多少次棋,有时还有自己动手明目张胆换棋的。
“相国寺那日发生了什么?”裴沨问。
谢予落子道:“那日发生何事,我确实并不知晓,只是知道这位珍贵人是戚贵妃寻来的。”
裴沨诧异抬眸:“戚贵妃如此看重陛下恩宠,竟然会想出让别人替她固宠。”
裴沨一低眸又见谢予白子将她逼上了绝路,顿时不敢了:“不可以下这里。”
谢予将手里白子丢在棋盒里,站起身,走到裴沨面前停下,一个腰间将她打横抱抱了起来:“正是因为看重才不能失去。”
裴沨搂住谢予的劲脖问:“你要做什么?”
谢予额头抵着裴沨的额头,勾唇坏笑了一下:“我瞧你今日精神的很,不如也疼疼你夫君。”
裴沨顿时跟煮熟的虾子一样涨红,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被谢予抱进了里间屋子里去。
印澧此去漠北,翻身越岭,远在盛京城的裴沨终于得了来信。
朝堂之上,晋元帝看着手里奏折,眉眼藏不住笑:“印小公子不愧为不归山印家子嗣,替我晋朝解决燃眉之急。”
底下容王爷脸色微微有些难看,要知道这可是他容家的孩子。
思及在相国寺祈福时,遇见裴沨的事,心中积着的郁气越发浓厚。
临出光明殿时,萧继与容王爷并行离开,萧继眼眸微抬问:“岳父可有悔意,印澧有如此治世之才,若能回到容家,岳父也不必伤怀。”
容王爷步伐微顿,听得“伤怀”二字,眉眼微微一变,他沉声道:“并无。”
掩在宽袖中的手微微握紧,容王爷又接着道:“且伤怀二字,殿下过于言重,容家未来如何皆系于殿下一身。”
萧继眼底隐藏的阴沉些微散去,笑着道:“有岳父此言,容王府何苦没有出头之日。”
晋朝与漠北一事落定,印澧还需继续留在漠北商定后续事宜,而这边盛京城却是在宫里举行宴会庆祝此事。
亓雲殿,珍贵人坐在妆奁前,细细地看着自己的容貌,微微抬眸看向自己面前墙上挂着的懿贤皇贵妃画像,眼眸一顿,捡起一枚金簪道:“戴这个。”
宫女正要带上,却是被一个嬷嬷阻拦下,这人正是之前戚贵妃赐下的人,唤作杜嬷嬷。
杜嬷嬷上前夺下金簪,躬身对着珍贵人道:“贵人,懿贤皇贵妃从前最不喜金饰,这东西还是莫要戴了。”
说着指了另外一对较为素净的玉钗:“戴这个。”
等宫女将珍贵人装扮好,杜嬷嬷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轻声道:“贵人要时刻理着,你能逃离苦海,可是因为懿贤皇贵妃。”
珍贵人眉眼微蹙,兀自笑了笑:“那嬷嬷觉得我与懿贤皇贵妃谁要好看一些?”
杜嬷嬷按住珍贵人的肩膀:“你与她便是一人,何来谁要更好一说。”
珍贵人眼眸一黯,规矩交叠的手指甲不由掐紧。
宫宴上,赵淑妃与戚贵妃两人早早就到了宴席上,而这边晋元帝与那位珍贵人却是迟迟未到。
赵淑妃稍稍喝了几盏酒,脸色微醺,戚贵妃瞥见柔声道:“淑妃不是贪杯之人,怎么也胡闹起来了,莫不是心里有什么事情?”
赵淑妃单手撑着额头,凤眼轻挑:“是贵妃心中藏有事,珍贵人如此得陛下盛宠,还住进了亓雲殿,怕是贵妃自己都没有料到吧,不要教自己养的狗给咬了才是。”
赵淑妃又饮下一杯酒,笑道:“毕竟从前的懿贤皇贵妃可不就是被自己身边的狗
给咬了。”
戚贵妃柔柔的笑意变得些微阴森,淡淡移过目光:“淑妃又再说胡话了。”
赵淑妃冷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