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只要她。”谢予又再次重复道,“天下只有一个容沨,如陛下而言,天下也只有一个懿贤皇贵妃。现在容郡主生死未卜,陛下要杀臣绝无怨言。”
晋元帝死死地将手握成拳头,他何尝不知天下只有一个懿贤皇贵妃,可是他的阿濯死了……
“来人!”
顿时偏殿内,涌入几个侍卫:“陛下有何吩咐?”
晋元帝背对着他们而立:“元裔君言语不敬,冲撞皇威,着遣去慎刑司领罚百鞭。”
侍卫稍稍一愣,又连忙低头应下,对着谢予道:“元裔君得罪了。”
谢予翩翩转身:“慎刑司的路本君认得,不劳烦各位,本君自己去领罚。”
……
“谢予去了慎刑司?”怀鄞蹭地一下从凳子坐起,一把抓住忍冬的手,面露难色,头疼在原地来回踱步。
忍冬细细想了一下问:“要不要去请二皇子殿下?”
怀鄞想都没想就打断道:“不可,我们都不知道父皇到底是因什么罚了谢予,现在什么都不要去做,只能按兵不动。”
说着她眼睛看向床榻上静静躺着的容沨祈祷着千万要醒过来。
谢予能在晋元帝身边随侍多年,说明他是最了解晋元帝也是最得晋元帝圣心的一个人,这么多年的明刀暗箭各种阴司算计都过来了,一定会没事的。
怀鄞暗自想着,可如今她最怕的是晋元帝已经知晓谢予和容沨两人之间的事情,这才是最棘手的。
她头疼地闭了闭眼,忍不住轻啧一声。
“杜太医,容郡主怎么样了?”
杜太医眉头紧锁,丝毫不敢松懈,又把了脉,才道:“郡主脉象虚浮,身体已经逐渐呈现死相。”
“救她,不然本君让你和她一起去死。”谢予脚下一深一浅的走了进来,本就苍白的脸如今恍若一张白纸,玄青色的衣衫外披着一件浅色的披风,血迹逐渐渗透。
杜太医沉声道:“即便元裔君要杀臣,可天意难为。”
谢予冷笑:“天意难为?”他这条命就是逆天命救下来的,为何到了他的小丫头就不可以?
“那我偏要逆天而行。”
杜太医跪在地上,忽然想到什么,霍地抬头,认真道:“臣确有一法子,不过此法危险极大,怕郡主承受不起。”
怀鄞道:“现在这个样子管它什么法子都要试上一试。”
“臣的师傅曾经留下一个千金方,此药方用药都极为凶险,只是有一点若用此药郡主身子会大不如从前,便是小小的风寒都极有可能要她的性命,好好将养能保十年无虞。”
怀鄞闻言,猛地后退一步,十年……那容沨也才二十五岁,她眼眶一红,恨恨地咬着牙。
谢予坐在床头,想碰碰容沨的脸,可见着自己的手全是污血便收了回来,他心思沉寂地听不到一点儿声音清亮,轻轻吐出两个字:“用吧。”
杜太医起身道:“臣这就去开药。”
怀鄞有些想哭,这就是皇家,她和印澧之间或许也是有缘无分,可她骨子里也想和容沨一样去赌一把,拼上性命又何,可是她怕,怕有一日印澧也会如容沨一样受到伤害。
半个时辰后,杜太医端着一碗药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他看了谢予一眼道:“现在郡主这个样子无法服药,还需要元裔君以口渡之。”
谢予接过药先是喝了一口,俯下身子捏开容沨的嘴将汤药喂了进去,容沨嘴角还顺着留下些药汁,可好歹也是喝了下去。
重复此动作,谢予满心想着的都是,快点醒过来,好不好,小丫头不要再睡了。
终于在最后一口时,容沨突然轻轻咳嗦一声,将谢予喂下的最后一口汤药吐了出来,谢予轻轻扶起她拍着她的后背,让她躺在自己的膝上,可接着容沨却是一个偏头将腹中所有东西都吐了出来还夹杂着鲜血。
杜太医急忙把脉,只觉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