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召见你。”
说着见容沨收回抵住门的手,这才赶忙将车门关上,又拿着袖口擦了擦头上的冷汗,一甩拂尘道:“走吧。”
马车车轮压着道路,轱辘的声音一直没有停过,云宵透过车窗的窗格悄悄看着外面动静,良久之后,云宵隐约瞧见了宫车已经到了皇城大门却还是没有停下,而是这样径直地开了进去。
她收回目光忧心地看着容沨,压低声音道:“姑娘。”
容沨闭着的眼缓缓睁开,幽幽道:“没事的。”可此话说出来却是连她自己都存着几分怀疑,她一手微微握紧,真的会没事吗?
宫墙高高耸立,宫车却还是没有停下,一墙之隔的另一边。
谢予一身玄衣,闲庭漫步一样的走着,听得动静他微微侧头,眉眼冷漠问:“什么声音?”
应书侧耳听了一道:“像是宫车的声音。主子这是怎么了?”
谢予抿了抿嘴角,薄唇轻启:“没什么,陛下要我前去不归山,还要在今日赶回,你我动作要快一些。”
……
宫车行至一处宫殿偏门处,小太监引着容沨走了进去,又将云宵拦了下来。
云宵强撑着笑意问道:“公公这是何意?”这根本就不是怀鄞公主的菁芜轩。
小太监脸上笑意不变:“这位姐姐还是在外面守着,郡主随奴才进去便是。”
云宵着急就要硬跟在容沨身边,却见容沨缓缓转身道:“你在外面等着。”
云宵咬咬牙心里不愿,可对着容沨沉沉的目光只能不甘地点了点头。
小太监笑了笑,走在前面给容沨引路,听得容沨:“你现在可以说了到底是谁要见我。”
小太监低垂着头,恭声笑道:“郡主是聪明人,待会儿见了便就知晓,以后郡主前路无量,可不要忘了奴才。”
容沨勾唇冷笑,交握的双手已经出了冷汗,淡声道:“自然不能忘。”
他将容沨引到一间屋子里,又将房门紧紧关上,阳光透过窗格照射进来,空气中的点点灰尘还在浮动着,容沨打量着屋子,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屋子里空无一人,依稀能听见窗外风声和树叶簌簌地声音,她轻轻撩开垂下的纱幔往里面走了进去,只是看见里面有一妆奁,妆奁上放着一把梳子,若凑近细细看去还能看见梳子上缠着几根头发。
旁边放置的是一幅卷好的画,容沨轻轻上前,不知为何她伸手碰了碰那幅画,有些犹豫着,最终她拿起那幅画将它缓缓展开,最先看着的却是一首古诗:“《白头吟》?”
缓缓展开露出来的却是一个身着采莲女子,湖畔前又站着一位翩翩公子,画上女子容沨已经瞧不出她的模样,可见着落笔“阿濯”二字时,容沨脸色白了几分。
她将画给卷起,紧紧握着,莲妃,谢濯……
容沨觉得自己有些压抑地喘不过气来,忽然房门霍地一下打开,她眼睛一瞬瞪大回过头看去,却是见方才的小太监。
小太监提着食盒拿出几碟精致的小点心和一壶温奶道:“郡主可随意看看。”
容沨眼眸微凝,眼底聚起一丝幽暗:“那个人什么时候才来?”
小太监笑笑:“郡主等着便是。”说完就又退了出去。
容沨一时脱力,一手撑在身后的桌案上,身形微晃,四周寂静得容沨觉得耳朵嗡嗡作响,她一手死死地掐住自己的掌心。
努力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可越是这样容沨觉得自己仿佛掉入一个看不见底的黑洞,恐惧将她笼罩。
容沨缓缓挪动步子,在圆桌前坐下,她目光沉沉地盯着碟子里的一道点心桃花酥,她僵硬地伸出手拿起那块点心直接将一整块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嚼也不嚼生生咽了下去,随后又借着拿起第二块如法炮制生咽进去。
慢慢地容沨忽然剧烈咳嗽了起来,她揪着自己的衣襟额头青筋突起,难过至极,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