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舐犊情深,张氏此番畏畏缩缩全然都是为了裴净考虑,却不想正落到别人的陷阱里。
“要想断个干净,还得二舅母去见外祖父。”
裴老太爷虽然不管事儿了,可府上没有人是不怕他的,张氏面色肃立心下有些害怕,可也十分坦然:“今日我便去。”
当天张氏便去见了裴老太爷虽然没被骂,可晾在一旁,如芒在背,这些年做惯了掌家太太却是心中不安地出了一身冷汗。第二日,裴策便从夫子那里回来,自此知州府的人再也无人上裴家打扰。
张氏也想通决心留个裴净一年,好好相看亲事。又思量着最近烦心事太多,虽都借着容沨的光一一化解心里却还是想着要去寺庙拜拜去去身上晦气。
能出去放风,裴净可是第一个乐得高兴再说一直缠绕在她心头的阴影散去,可不得好好玩玩。
……
“嚷着能出来玩儿的也是你,怎么一上马车就蔫了。”容沨装作嫌弃地推了推黏在她身上的裴净。
裴净怏怏地半睁着眼睛:“你坐马车也不舒服,怎么就我一人跟霜打的茄子一样。”
才这样一说,马车刚停,说着到了,裴净立刻来了精神推了车门就往外面冲,前边儿扶着丫头下车的张氏见了额头上的青筋控制不住地抽抽跳动,之前的心疼在一刻都变作了恨铁不成钢的怒气,想把这个女儿按着打一顿才好。
裴净毫无规律可言,任性舒适地伸了个懒腰:“可算是到了,娘你既然要去拜菩萨,我和表姐就不跟着去了,让我们自己去转转。”
张氏原是不许,可架不住裴净撒娇卖痴,心下一动,又故意板着脸道:“多带几个妈妈,都跟紧一些,别一个没注意就让你这个皮猴翻了天。”
裴净大喜,拉着容沨就转了去。
裴净道:“你不知道这普陀寺有棵长了百年的老树,濮州人都唤它姻缘树,求了姻缘结后在上面写上自己的心事定能心想事成,都说它灵验,我们一起去求求,也剩的我娘为我的事情天天烦心,念的我耳朵生茧子。”
此话一出,容沨还没什么反应,倒是云宵和碧花脸上兴色微微沉了几分,进宫还能求什么姻缘。
裴净也一瞬反应过来,她这个表姐是要等八月大选入宫的,说句大逆不道的,陛下都这个年纪了,皇子也都长成,进宫即便有了恩宠可那又有几年,日后还不是在宫中蹉跎年华。
容沨也见着了那颗姻缘树,数十米之高,夏日枝繁叶茂朵朵繁花也都随着春日离开化去,绿叶发华滋,随风而动晃着枝叶间隐匿起来的铃铛,红色鲜艳姻缘结也跟着动着。
惊得容沨沉寂的心也跟着起了丝丝涟漪,那人的名字在口中呼之欲出,最终成了一声呢喃。
“难得来普陀寺怎么不能应应景,去求一求总是没错的。”
两人从小和尚那里求了两个姻缘结,提笔要写些什么却是让人犯难了。
突然一声阴阳怪气拖的长长的惊叫在两人耳边响起,回头一看却是一女子,胭脂粉饰,一双眼睛弯弯的勾着人心,举止带媒,风尘气息太重。
“呦——我就说是见着熟人了,这不是上赶着来咱们花楼要男人的裴姑娘吗。”
裴净纳罕,眉眼间全是厌恶之色。
朱秀小声对着容沨道:“她就是知州小公子在花楼里的相好的,我们家姑娘动手打人时,她也在场,就不知道她为什么在这儿。”
裴净冷声道:“你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也敢出现佛门,也不怕脏了人家的地方。”
女人掩嘴痴痴地笑了笑:“佛祖都说众生平等,裴姑娘怎么也还分什么三六九等,不就是没追上男人,怕什么改天来楼里让姐姐好好教教你怎么吊着男人的心。”
污言秽语让人听着隔应,裴净压不住脾气就要和她大吵,却被容沨轻轻扯了扯袖子,神情一顿,又忍了忍压住怒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