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的留椿斋一般冷清了,这出嫁是大喜之事,就该热闹起来。”
容涟心下一冷,面上笑意不变让半夏将翠珑坊送来的东西给收好,才道:“府上里里外外张灯结彩,哪里还差我这一处热闹,更何况祖母说了,我不日便要出嫁,仪月楼安静些让我好好备着。”
容沨兀自轻笑了一声,看向容涟的目光也含了一丝嘲讽:“确实要安静些才好,免得跟着热闹了几天,脑子也不清醒,怎么去和钱姨奶奶相处,也不知届时是不是双喜临门。”
“何来双喜临门?”容涵诧异的接了一句。
容沨淡淡道:“新婚之喜和子嗣之喜。”
容涵恍然大悟,若有若无地瞥了容涟一眼:“钱姨奶奶和沈少将军感情笃深,五姐姐及笈那天都要亲自带着来祝礼。五姐姐性子好,自然能和钱姨奶奶处到一处去。”
“可不是。”容沨目光落在面前的茶盏上,也不去碰,凉薄道:“五妹妹为着这门婚事,可是期盼了许久,钱姨奶奶是沈少将军心尖上的人如何不能好好相处,在五妹妹心里一切当然都是值得的。”
容涟脸色青白交替,一口气忽上忽下几乎没喘得过气来,咬着牙从喉咙里挤出声音道:“那是自然。”
容涟心里憋闷不已,恨极了容沨,吴氏,容侯爷和这整个侯府的人,可她现在如履薄冰,根本什么也做不了,甚至连替她亲娘报仇都不敢去做。
六月初六那日,容涟出嫁,可教人看了觉得始终都差点什么意思,排场是有,可总让人觉得侯府的几位主子不那么重视是怎么回事儿,一时间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让人更加奇怪得是,五姑娘及笈那日,侯爷夫人拼着命也要来观礼,而今日却是人影也不见,就连容老夫人也是露了露脸就走了。
沈少期红衣白马衬得整个人更加温润儒雅,可眼底那么阴郁仿佛深深印在那里,怎么也是抹不去的。
周遭道喜之声络绎不绝还有声音渐大之势,容涟多日来的阴霾在这一刻被吹散了不少,红色的喜帕该在头上映得她脸色通红,她正要伸出手放在那只干净修长的手掌里时。
突然外面一阵兵荒马乱,原本的道喜之声变得惊慌,训练有素的脚步声和马蹄声接踵而至。
侯府的下人见了,赶忙跑去禀报容侯爷和容老夫人两人。
沈少期面色一沉:“陈大人这是何意?”
陈大人轻笑:“圣旨已下,命我等封查沈将军府,沈将军与沈少将军两人一同拿下入狱,其余亲眷一并查办。”
他拱手又道:“不知今日是沈少将军大喜,还望少将军海涵莫要为难本官。”
容涟听得动静已是忍不住自己动手将喜帕给揭了下来,两眼几欲瞪出眼眶难掩惊愕。
容侯爷此刻已经出来:“陈大人突然造访,不如进府喝上一杯喜酒。”
陈大人铁面无私,看着容侯爷眉头微微一皱,动了动手:“侯爷与沈府结亲,想来和此事亦是有所干系,同少将军陪本官走一趟吧。”
容侯爷急声道:“陈大人!”
顿时门庭宾客散尽,独留下一身红色嫁衣的容涟呆愣在原地,几欲疯魔。
侯府的下人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圣旨可是说了要连同沈府亲眷一同查办,可这五姑娘虽然还没拜堂,也到底算是沈府的了吧?!
最后还是半夏扶着容涟回了侯府,一时喜事不知可是便成丧事,容涟筹谋许久满心的期盼在此刻化成了乌有,脚下无力踩空了一节台阶重重地摔了下去。
头冠落下在地上滚了滚才停下,容涟头发散下,眼里猛地一震,她死死地抓住自己的衣襟顾不上自己手心被擦破了一大块儿血肉,直奔寿安堂跑去。
此时寿安堂内的众人愁云惨淡,容老夫人更是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晕过去。
容涟扑倒在容老夫人面前,哭道:“祖母救救我!救救少期!”
容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