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都挑花了,却也觉得都不合适四姑娘,这才耽搁了下来。”
裴策笑了笑,眼底幽深露出一丝:“如此这般我也好回去想祖父他老人家交代,既然沨表妹亲事未定,时庭便想求老夫人一个恩典。”
容老夫人笑意淡淡:“你说?”
“姨母当年嫁到侯府,与祖父更是一别数十年,两个表妹也只曾在襁褓中见过一面,便求老夫人准时庭等涟表妹出嫁后,带沨表妹上濮州见见祖父。”
裴策一番话下来,让容老夫人再也不好开口告诉他要将容沨送去大选的打算,实在有碍容侯府的颜面,万幸府中并无多少人知晓,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人多嘴向裴策走漏了风声。
容老夫人闭了闭眼,似有些困倦:“你还不曾去见过你姨母,她现在身子不如从前,还好宫中圣手杜太医替她调养了许久,若是知道你来了,她定然高兴至极。至于你说的事还得从长计议,一切事宜都要好好商量才是。”
秦妈妈送了裴策出寿安堂后,又轻轻掀了帘子看着容老夫人歪在椅子上,面色有些凝重,心下微动,便听容老夫人道:
“我着实后悔了当初听侯爷所言要送四丫头进宫的事。今日庭哥儿问起,我实在愧对裴家。”
秦妈妈低垂着头道:“老夫人若是后悔了,不如就此作罢。二姑娘即便嫁去了自己亲外祖家,老夫人也是时常担心,四姑娘若真去了皇城,里面咱们不知道是怎么样的,可还是害怕的。”
容老夫人微微捻动着佛串的手指轻轻一抬:“即便我后悔,可开弓并无回头箭,端阳暴乱,侯爷更是为了此事忙的焦头烂额,四丫头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了。”
裴策正正去的不巧,裴氏这两日精神好些了,可每日午食半个时辰后总要睡上些时间,林妈妈便留了裴策在院中亭子里多坐了一会儿,百般无聊之际,容沨来了。
“那日我不在,可也听了裴妄和婆子说了发生的事情。真是可惜了你生了一个女儿身,如此手段到该去朝堂之上翻云覆雨。”裴策轻笑道。
容沨神色平静,面上并无太多波澜:“庭表哥说笑了,即便生为男儿,我也并无此志向,反倒想游山玩水,走出这四四方方的天地。不过那些人还请庭表哥多多费心看管。”
裴策笑道:“无妨。你若想游山玩水等这里的事情一结束便可,我都和老夫人说了,带你回濮州见祖父,净儿那个皮猴带着可有的玩。”
容沨眉眼动了动,终是忍不住讥诮道:“怕是没有那机会了。”
裴策奇怪偏头,眼中浮起一丝疑云。
云宵立在一旁,忍无可忍后,跪在地上道:“回裴大爷的话,我们家姑娘八月便要去大选,离了侯府这四四方方的牢笼却又要进更大的笼子。老夫人不说,恐是怕大爷多想。”
说着便是轻轻的冷嘲一笑。
裴策眼底幽深越深,温和的神情也多了几分锋利:“怪道是我问起你的婚事是秦妈妈来周旋。”
容沨道:“秦妈妈也是担心你惹了祖母生气才多嘴的。庭表哥,这里的事情一旦结束,往后的争端也少不了了,终是进了皇城便再无回头路。”
说着,却见一抹裙裾蹁跹而来,恍若悠悠的云彩落入人的眼里,裴策见了眼眸一动,却是容沨的神情平静得恍若看不见此人一样。
“表哥。”容涟对裴策微微福身道,又转而看向容沨:“四姐姐好。”
裴策假笑道:“涟表妹越发好看了,和沨儿这个丑丫头比起来,说出去谁也不信是双生姐妹。”
容涟脸上柔柔的笑意有一瞬僵硬,不自然的抽了抽嘴角:“表哥话里嫌弃四姐姐,可却是和她最亲近的,与之比起来,反倒是我。”
她眼眸一黯,有些恍然失神,若不是几人心知肚明,还真以为是自家兄妹呢。
裴策笑笑:“涟表妹此话差矣,血脉相连又岂是单凭几句话就能看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