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补药换成害人性命的寒药,这一事本就是你我之间猜测。”
她目光微凝,丝丝如细盯着容涵的眼睛:“若你将事情闹了出来,而她并未如你猜测一般想要害死吴姨奶奶腹中孩子,届时你该如何收场,又该如何向你祖母交代。”
“杀伐果断固然重要,可也要给自己留下一条退路。你四姐姐固然恨极了五姑娘,可她不傻,更不会在此时失了分寸。”
戚氏见容涵眉头紧锁仍是不解,还有忿忿之色,微微叹了口气又继续为她解释道:“”五姑娘接二连三犯错惹老夫人动怒,或许更会此次之事受到厌弃,可难保老夫人不会怀疑到我们,要知道咱们这位高高在上的老夫人手握中馈多年,即便五姑娘做错事,她也容不得算计。”
容涵霍地一下直起身子,言之凿凿:“吴姨奶奶怀得是父亲子嗣,即便祖母不甚在意,可暗地里吩咐秦妈妈替吴姨奶奶摆平了多少事情,不然就她嚣张得意以为怀了个金元宝的样子,那里只会得罪一个容涟。祖母当初对周氏可是一丝都容不下。”
戚氏慢悠悠地摇了摇头,可眼底温和之色微冷一瞬摄住容涵滔滔不绝的话头,眸光幽暗莫名。
“这就是你比不上你四姐姐的地方。老夫人看重整个侯府的荣耀清誉,不然你四姐姐也不会要被送去大选。若我们猜测之事是真的,今日之举也不算没有白费,五姑娘吃了个哑巴亏喝下寒药,份量虽然不多,可料她也不敢请大夫,伤了身子日后嫁去沈将军府子嗣艰难那才是一辈子的罪。你瞧夫人大半辈子为此受累,夫妻不睦,还病怏怏的。”
容涵心头一动,一瞬就明白了:“……可女儿还是不甘心啊!”
戚氏笑笑,将绣绷递回了容涵手里:“前面即使走了许多错路弯路,可只要用心布局,那也可以回归正道,女红如此,做人也如此。阿娘已经托了你舅家的人帮忙去探当年夫人生产之事,你不用担心,以后这个侯府你才是唯一的嫡女。”
“嫡女”二字落在容涵耳里,整颗心克制不住地雀跃起来,喜上眉梢,嘴角微微动了动:“阿娘,五姐姐当真不是夫人的孩子?”
戚氏:“七八分是真的。”她眉眼一黯。
周氏能兴风作浪多半是有侯爷在帮扶着,将侯爷迷了那么多年的女人就这样死了……当真是庆幸,不然她以后的路可要真难走了。
“你要把这些话藏在心里,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能说。最后就要看那个稳婆跑到哪儿去了。”
戚氏回去后,拿起放在自己妆奁上的小瓷瓶静默不语,周氏怀孕进府,她曾起了恶心给她下药,如今为了她的女儿她不得不多一分图谋。
转眼端阳将至,濮州暗地千里迢迢送来的奴仆也已经抵达了青州地界,就正正好安置在离谢予别院旁边的巷子里。
容沨有李妈妈约束着,迟迟不得出府,直到端阳那日,容涵听闻府外江上又赛龙舟和猜谜灯会央着容老夫人求了许久才得一个时辰出府的时间,身边侍从换上便装寸步不离。
唯独一人,只有容涟被容老夫人给留了下来。
容涟面色如常,眼眸阴郁如同地狱里的厉鬼阴森森地盯着容沨和容涵两人,只幽幽道了一句:“四姐姐和六妹妹出门在外,万事小心。”
容沨不免多看了一眼容涟,容涵也有些胆寒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容老夫人千叮咛万嘱咐之后,对着容涟道:“六月你便要嫁去沈将军府,到底也算是出嫁女的身份不该和她们一同胡闹,陪着老婆子去寿安堂看底下的丫头热闹热闹。”
容涟微微垂头,长睫遮住眼底阴怵怵的死气,神色平静的恍如一个死人:“孙女明白,六妹妹年纪小正是爱热闹的时候,等她过了生辰也该拘束起来,四姐姐七月便要上盛京,亦是聚少离多,祖母这是心疼她们,也是心疼孙女。”
容老夫人扶着秦妈妈慢悠悠地往前走着:“你懂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