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容侯爷还真信了,年轻时的真情都付诸在周氏一人身上,与其让他相信周氏对他只有欺骗和利用,他更愿意偏向周氏的一切谎言都是出自对他情深的不得已。
平静的容老夫人此刻沉着怒火,容家也没出几个多情种,怎么偏偏到了她儿子这里就是个拎不清楚的了。
“侯爷,你不就信周氏这张嘴了吧!”
容侯爷被说穿心思,面色略微有些羞愧,可还是忍不住为周氏求情:“母亲,周氏确实有错,可儿子也难辞其咎。”
容老夫人差点被气了个倒仰,连连冷笑,还有这样上赶着背锅的。
周氏伏在容侯爷膝头,掩下脸上得意之色。
容老夫人怒火中烧,啪地一下,砸了一个茶盏在地上,指着容侯爷的脸大骂:“你说你难辞其咎,确实!”
“你脑子糊涂,听信谗言,纵容周氏无法无天,还以假孕将侯府的人瞒得团团转,她有今天如何没有你的错!可她却不无辜!”
秦妈妈眼见容老夫人有被气晕过去的迹象,连忙上轻拍着后背顺气。
容侯爷忙道:“母亲。”
容老夫人喘了几口气,怒拍着桌子:“当初四丫头发现裴氏身边的大夫有问题,你不愿让她深查不就是怕查到这个贱人身上!由着她诓骗裴氏的嫁妆,一个外室便有田产铺子无数,你倒是深情似海!”
容侯爷低头由着容老夫人出气,一声不吭,也是摸准了自己母亲的脾气。
容老夫人缓缓开口:“之前周氏惹怒元裔君,差点牵累全府几百条性命,你是如何与我说的,等周氏生下孩子,便了解她的性命,现在她既是假孕,这条命也留不得了!”
“秦妈妈!”
秦妈妈大手一挥,底下早已准备的白绫已经呈了上来。
周氏被那干净的白色刺得心下恐惧,抓着容侯爷的手,泪雨如下,慌乱道:“……侯爷。”
容侯爷跪下低头:“母亲,元裔君在青州已经待不了多久,周氏她,她……”
容老夫人看向周氏的目光已如同在看一个死人,沉声发怒:“好啊!我就说当初你为何答应这般爽快,原来是在骗我,好一个权宜之计!做儿子的已经算计在母亲这里来了!”
容侯爷羞愧难当,最初他确实准备如答应容老夫人所言去做,可到后面就难免起了别的心思,反正谢予是不会再来青州第二次,给周氏换个身份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秦妈妈,你去!去给我了解了这个贱人,如今侯爷能为了顶撞于我,日后她便能祸害侯府家宅不宁,影响侯府基业,祸起萧墙,你们侯爷不懂,我懂!”
“她挑拨咱们母子离心,偏偏你还觉得她是个好的。秦妈妈!”
秦妈妈神情一顿,对着容侯爷道:“侯爷,老夫人一番苦心侯爷该懂的。”
容侯爷似有犹豫,被周氏看在眼里。
周氏咬牙,孤注一掷重重地容老夫人磕了几个响头,掩下眼中阴毒:“求老夫人莫要再为难侯爷,老夫人既然留不得婢妾,便拿走婢妾性命。”
她眼中含泪:“侯爷多年恩与情,婢妾只有期盼来生来报!”
说完,发狠似的夺过丫鬟手中的白绫,直直地往脖子上缠绕,勒住喉咙。
容侯爷止住周氏的动作,大声哀求:“母亲!儿子求你,饶她一条性命,母亲……”
容老夫人:“孽障!你这是要逼母亲就范!”
周氏顺势也跟着求饶:“老夫人婢妾知错了,你要打要罚婢妾绝无半句怨言,只求你留婢妾一条贱命,留在侯府,自此婢妾常伴青灯古佛,绝不踏出院门一步,老夫人。”
两边僵持不下,秦妈妈却见门帘那儿轻微晃了晃,悄悄退了下去。
秦妈妈看了眼像是个烂布条趴在地上的人,转对云宵道:“里面的可是个厉害的人物,老夫人留她到此刻见侯爷一面,本是想彻底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