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女儿涟姐儿也不敢认,如今怀了身孕入了侯府我又享受过几天快活,老夫人看不上我,连与我同样身份的妾室也是在欺辱我……是我自作自受……”
一番剖白教人闻者伤心。
可此刻容侯爷却是难得清醒,慢悠悠道:“涟儿的事,是你说不想让她和一样成为外室之女,我才为了你们母女算计了沨儿她们母女。”
容侯爷定睛看着周氏:“你是后悔了?这些年我不曾亏待你,私下里我也拿了自己的铺子房产给你做体己,现在只是要你把夫人的嫁妆还回来。”
周氏被容侯爷的话头噎住,不敢相信地看向容侯爷,怔怔地半晌没说出话来。
容侯爷又继续道:“你既然这样百般不愿,又觉得我有负于你,不如你和孩子先去,等我百年之后,我们来世再续前缘。”
周氏脸色发青,一口气憋在心里没上得来,什么叫来世再续前缘,容侯爷这是发狠要狠下心把嫁妆给要回去。
“好,我还回去,只是有些当年我拿到铺子不知如何经营,有些铺子已经亏空早就典当了出去……夫人那里的嫁妆我只能还上半数……”
容侯爷沉思片刻:“那就拿你其他铺子赚得银钱补上,总之一样都不能差。”
言罢,似乎没瞧见周氏几欲咬碎一口银牙的狰狞表情,补了一句:“怪我当年糊涂。”
周氏抹着眼睛,知道今日之事自己若不做出个决断,当真要在容侯爷心中失了份量,暗恨不已。
“罪妾听侯爷所言,尽数补上。”
她捧着肚子跪在地上,凄楚道:“罪妾这些东西本是想着存了给涟姐儿的,如今悉数还了夫人,只剩侯爷当年怜惜我的,罪妾恳求侯爷把剩下的东西都交给涟姐儿,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有。”
周氏殷切地哭了起来,叫喊着:“我的涟姐儿!”
容侯爷原本软下去的心,又硬了起来,周氏这般哭闹是生怕让别人不知道涟儿和她关系不一般吗!
他立起面孔:“够了,你要我带给涟儿的东西我会带到,只是需要你记住,你若在哭闹下去,满侯府的人都知晓涟儿不是裴氏所出,将军府可不会娶一个庶出的女儿!”
周氏瞧着容侯爷离去的背影,觉得他狠心至极,心下把他临走时说的话,又回味了一遍,顿时惊怒不已。
院子外大门又被重重的锁给落上,她沉着脸砸了屋子里不少东西,还仍不解气。
不过周氏的动作也快,不出两日容侯爷就拿着东西给一一补上了,容沨惊奇不已,父亲是和周氏说了什么才让她这样爽快,心下不免多想几分。
果真一查账目就出了蹊跷。
容沨左手前放着算盘,一目十行看着账目,手上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
“我道她说,怎么这样舍得把自己咽下去的肉又给吐了出来。”
来给容沨倒茶的碧花听了,眉头一皱:“姑娘在说什么?什么肉又咽进去了还吐出来,怪恶心的。”
容沨合上账目,冷笑道:“是挺恶心的,不过人更恶心。”
她抬眼瞧见云宵走了进来,又道:“跟孙妈妈说,铺子亏空这样厉害,多半是底下的掌柜欺瞒主子自己给吞了,给父亲知会一声,问问该如何处置,是要报官抓人,还是通通把他们给打发走。”
云宵掀着帘子的手一顿,点头应下,这两日她们姑娘没查一本账目就在摇头叹气,还时不时冷笑几声,她看不懂,也弄不清楚,只是心里面明白了难怪五姑娘学起算账那么痛苦。
“方才婢子去夫人那里,孙妈妈私底下和婢子说,铺子的掌柜都被换了个七七八八,就留一个刘掌柜还一直在做。”
容沨挑眉,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她斜睨着眸子从一对账本中拿出其中最厚的一本,也是亏空得最厉害的一本。
“那我可得请这位刘掌柜来府上喝喝茶,问问他到底是有些什么手段,能维